被梁茵意外得知身体的秘密,余秋也曾想过这种概率的发生,却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

    “我很抱歉,希望你能离开小俊,趁一切还来得及。”

    离开前,梁茵再一次对余秋表示歉意,能看得出来她很痛心,但也十分坚持。

    余秋独自瘫坐在地上,直到屋里被黑暗笼罩,他才掉着眼泪哭起来,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前一天还亲切如婶娘的梁茵,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异常身体而变脸。

    可冷静之后再想,毕竟是丰洺俊的亲人,即便能接受儿子和男人交往,不代表能接纳一个不男不女的怪人。

    做到一半的料理已煮干,整个屋子弥漫刺鼻的焦味,余秋魂不守舍地走过去处理,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冲到卫生间呕吐,看到地上的验孕棒包装,眼泪再次没出息地掉落。

    丰洺俊的来电很不是时候,余秋强撑着难受接听,乖乖回答每一个问题,但还是被听出了端倪。

    “你声音怎么了?谁去家里了?”

    余秋没有立刻转变语气,依然用沙哑的声音说话,丰洺俊太敏锐了,如果他故作镇定或者有半点犹豫,绝对不会蒙混过关。“刚才看了个电影,好感人,恶狼为了救小羊宝宝葬身火海,死掉了。”

    丰洺俊果然没有起疑,温柔地哄了他几句,承诺将出差行程压缩,尽量提前回家。

    挂断前,余秋没忍住叫他:“丰洺俊,我真的很喜欢你。”

    听筒那头的呼吸逐渐不稳,将一句话重复了三遍:“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在独自一人的日子里,余秋每天浑浑噩噩度过,他从未如此想念丰洺俊的陪伴,可同时又害怕丰洺俊回来。

    梁茵让他们分开,这期间也经常打来电话,虽然态度不像那天一样严厉,可话语间的意思仍然很坚决,不断给余秋道歉,也在不断地施压。

    语气越是温和,就越是让余秋倍感压力,毫不亚于当初得知自己患了“胃癌”时的心情,他最近好像又产生了不适症状,食难下咽寝不安席,每晚都会胡思乱想,第一次对自己生来就异常的躯体感到憎恶。

    “没胃口吗?要不要给你更换一套餐食?”

    薛洺接连问了两次,才将余秋的思绪拉回,他连忙摇头:“不用客气了,这个就很好。”

    薛洺的表情流露关切:“你看起来有心事,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吵架,但的确和丰洺俊有关,余秋愁眉苦脸地说:“就是发生了为难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反应很快,转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