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弯弯累断了腰,哭哑了嗓子,这时已开始骂了。

    骂又舍不得真骂,无关痛痒罢了,在元聿看来,未尝不是一种情趣,便由她了。

    这一晚荒唐地过去。

    岳弯弯清醒过来之后,还模模糊糊地在想,为了给这人解毒,差点儿搭上了小命了,这男人也不晓得到底是受毒驱使这么可怕,还是本身便已相当可怕,简直是头兽!

    天已蒙蒙亮,窗外密雪簌簌,恍如碎玉,扑得那扇破了半边斜挎在框上的窗棂吱吱作响。

    一道低靡沉哑,透着餍足的嗓音在身后响了起来:“想什么?”随即他的臂膀楼了过来,将她重新捉回怀中。

    岳弯弯睁开眼,面前仍是黑的,烧完了的蜡烛,连一缕烟都不剩了,她勉力看清他的脸,忽说道:“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嗯。”

    “你解毒之后便会走是吗?”

    元聿顿了顿,但这件事,也理应告诉她。“是。”

    娶太子妃不可儿戏,连他自己地位亦是岌岌可危,因此元聿想,这一次,他先不带走她了。

    聘则为妻,他应该带着圣旨,命人千里下聘,来娶回他的妻子,而不是匆促地带回神京。在那些世家王公眼中,不但不符合礼法,且在陛下重病之际,太子有不孝之嫌,更引人指摘。元聿做这一决定,是经历过深思熟虑的。

    “那你……”

    岳弯弯想到这儿,突然又是一个停顿。

    她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当然了,她是不可能开口留他的。

    现在之所以,她这么快乐,这么心甘情愿,她心里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对方一旦开口让自己做他小妾,或者是外室,那么这一切的快乐都将不复存在了。就算只是为了保留这份美好,她也不想从元聿的嘴里听到那些话。

    因此,岳弯弯只能想法,委婉地、迂回地去朝他透露,自己心里的念头:“那么,在你动身要走的时候,你就、给我打个招呼,好不好?这不过分吧?”

    元聿望着她认真的眼眸,心中莫名一阵紧,但他只是脸色如常,点了下头,“不过分。”

    “那就这么说好了。”岳弯弯呼出一口气,笑靥如花。她躺了下来,主动圈住了元聿的腰,脸颊轻轻地朝他的胸口贴住,蹭了两下。

    这还是第一次,柔软娇躯,在他和她都保持清醒之际,如此亲昵主动,甚至细品,能品出那么丝丝依恋的味道。元聿揉了揉额角,可算有些明白,这小女子嘴硬心软,对他存了什么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