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五天了,有些无聊。”

    渭城最近比较乱,姜元每天都在客栈里窝着练武功,内功修为简直是狂增猛涨。新学的外功也达到了融会贯通的程度,甚至能在危急时刻做到精确无误的把提炼得精纯的卫气附到眼球上以抵御敌人的攻击。

    苏幼安艰难的咽下了嘴里的年糕,能看到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了明显的凸起、这凸起很快就滑了下去,她这才松了口气。

    “听姜道长说,你以前想考状元。”

    “现在也想。”

    “武功这方面,我现在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就教你读书写字吧。”

    苏幼安不信姜元能考上状元......考上武状元还差不多,但要是以后传出去堂堂武状元不识一丁、连舆图都看不懂的消息,那不太好听,至少得把他教到能看懂兵书的程度才行。

    很快,两人就到了客栈的一间静室里。

    苏幼安找出一些宣纸,又拿来笔墨,让姜元写几个字看看。

    她站在旁边看着自己这学生持笔的姿势、再到书写的细节与节奏,每一个步骤都是相当的标准。

    即便是修行“以字入道”的法术的苏幼安也无法从中挑出明显的毛病。

    宣纸上很快就落着了《论语》的全文,每一个字都端正工整,落笔流畅而自信。

    证明姜元在私塾念书的时候是真的下过苦功夫。

    她一时间觉得有些反差,甚至有点微不可察的惭愧,假如自己没有在那天走进三元当铺,说不定姜元真能在几年后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级级的考上京城——这不对,要是她没有走进当铺,大概姜元早就让六道教的贼人给杀害了。

    想到这里,苏幼安的脸上就添了少许阴霾。没人能知道那些魔教的贼人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甚至在她亲身进入渭城、遭遇袭击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有六道教信众出没的情报。

    官兵和捕快联合江湖里的诸多正派人物在这段时间跟锄地似的把渭城里里外外都给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地狱道使者与堂主的行踪,好像他们是人间蒸发了。

    掌握着不死虫的那位使者太过神秘,从始至终没有透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如此藏在暗处,让人心底直发紧。

    “写完了,”姜元把笔挂好,等待苏幼安点评。

    苏幼安走过去,盯着他的字一阵瞧,然后是摇头。“有许多地方笔锋过重,而且起笔有些过于急躁。你心不静......是在期待着被我夸奖吗?”

    “学了这么多年,难得遇上行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