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风岭,在斯哈哩国,“鼠辈”二字,不但是对黄风大圣的不敬,更是对所有鼠民的侮辱。

    “放箭!”随着双头鼠妖一声尖啸,城楼之上的鼠妖齐齐拉弓,动作整齐划一,铺天盖地的箭雨顿时向孙兴倾泻下来。

    又是弓兵?!

    孙兴人麻了。

    自从他在黑风山被栈道上的几只持弓狼妖射得一愣一愣之后,他就对这个兵种有了天然的恐惧。

    黑风洞那一次,完全是占着地利,洞中的曲折通道和复杂地形为他提供了天然的屏障,所以才能一柱擎天,大批量绞杀狼妖。

    但沙门村的城门前,却是一片空旷无垠的开阔地,空空荡荡的沙地上,只有自己一个活靶子。

    看着箭雨即将临头,孙兴赶紧舞起碧鳞棍,一边格开朝着自己呼啸而来的箭矢,一边缓缓向后退却。

    刚开始时之时,孙兴还能保持着且挡且退的节奏,在箭雨中穿梭。

    但当一支冷箭悄无声息地射中了他的大腿时,锐利的疼痛让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在突破天仙之前已然足以致命的迟滞。

    这一瞬间的失守,让他的防御出现了破绽,紧接着,他的身上又连续中了几箭。这些箭矢穿透了他的衣物,刺入了他的肌肤,让他的退却变得踉跄而艰难。

    孙兴吸了一口凉气,恨恨望了城楼一眼,随即咬咬牙只能使出聚形散气,化为白烟仓皇逃窜。

    丢脸,总好过丢命。

    他的身形虽然消失,但箭雨却没有丝毫停顿,在他终于逃出射程范围之时,后背与屁股上已然密密麻麻布满了箭矢,虽入肉不深,但也依然成了蜂窝煤的模样。

    孙兴拧开葫芦猛灌了一口,随后又将酒浇在身后箭疮之上。

    “妈的,不讲武德,人多欺负人少。等黑胖和赤髯来找我汇合了,一定将这村里的鼠辈给屠个一干二净!”

    他暗暗抱怨了一句,但听到自己的话语,却突然愣住。

    自己好像还没找到第一个土地庙啊。

    那黑胖和赤髯,还怎么来找自己汇合?

    主要是这一身伤,又该去哪儿调息;这葫芦中的酒若是空了,又该去哪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