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这群幼稚的人,动不动就捅人,动不动就杀人。这段时间,确实是太乱了。

    我见到老段之后,把钱给了他,告诉他这辈子都别回来了。老段拿着钱有些伤感,说本来想死在北/京的,看来在这里算是混到头了。

    这天老板娘又留我吃饭,说给我做炸酱面吃。

    我打量着这个屋子说:“换个地方住吧,离老马家远点的。去潘家园儿那边找个房子住下,方便以后来回走动。还有,别收废品了,干点别的事情。”

    “我不会别的。再说了,收废品运气好的话能发财,我有个姐们儿就是收废品发财了,她收到了一个周朝时候的青铜罐子,卖了十几万。还有个男的,收了个破褥子,拆开一看里面全是钱。……”

    我打断说:“先搬家再说。”

    “那也要等我把这些东西都卖了再走吧。”

    我说:“三天之内搬走,在这里住太危险。钱的事情别发愁,缺钱了让诺诺找我。”

    “姑爷,都听您的。我这一个寡妇,总算是找到依靠了。”老板娘说,“明天我就办这事儿。”

    趁着马五在养病,赶紧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这马五要是能出来走动了,一定会围着自家院子查,这调查的范围会越来越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查到这里。

    老段能捡回一条命,那都是他爸爸积德了。这老板娘的爸爸可没积德,这要是被马五查到,搞不好就会被人给捅死沉河,杀鸡儆猴。

    这年头死个人和玩儿似的,这十年大乱刚过去没多久,人们又疯了。

    武定国说过,历史上有很多阶段的人们集体都是疯子。前阵子还以穷为荣呢,找个贫农结婚是那时候嫁人的基本要求。

    就拿现在来说,以好勇斗狠为荣,以遵纪守法为耻,这不是疯了是什么?街上走到哪里都看到有人在练气功,顶着一个从大师手里买来的铝锅在接收信号,这不是疯了吗?

    不仅在外面练,回家还要练。大师会卖给大家气功的书和磁带,照着书练,听着磁带练。练完了之后,还要出去互相交流心得。

    还有很多人去气功大会现身说法,坐了多年的轮椅,自打练了气功,顶着铝锅接收了三个月的念力波之后,竟然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开始的时候还要拄着双拐,练了气功半年之后,双拐都甩掉了,现在健步如飞,能一口气爬上六楼。

    这不是么,我刚回到家门口,隔壁的张宝良就把我拦住了,挺着肚子非要让我打他一拳。他说自己在练金钟罩铁布衫,小有成绩。让我打他一拳。

    他来了个骑马蹲裆式,吸了不少空气,肚子里充满了空气之后,硬的崩崩的。他拍着肚皮说这都是练气功的成果。我抡圆了胳膊,但是没有发力,给了他一拳。我打下去的时候,他肚子往前一挺。

    打完了之后,他呼出一口气,吐纳一番,然后双手一划拉,从上面慢慢放下。最后他看着我说:“陈原,一点都不疼,我可能打开任督二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