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好就多在宅院里待着休息,出门来找什么不自在?”

    阮江月冷嗤一声,“我就是这样的逆女,你今日看清楚听明白了,想多活几日就不要再到我面前来耍把式!

    拿什么生恩养恩孝道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刘嬷嬷不断地在温氏后背顺着气,知道此处不宜久留,再不敢多说什么。

    瞧着温氏情况好一些之后,她立即带着仆人,扶着温氏离开了。

    阮江月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托腮看着墙角残余的半缕落日余晖。

    残阳绚烂热烈。

    然而看在阮江月的眼底,那片残阳红的刺目,红的灼痛人心。

    它像是一大片一大片殷红的血。

    那是阮江月心底最深处的伤。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不在乎了,却没想到,有些伤口看似已经结痂,实则那伤势永远不会好。

    随时会被揭了伤疤,露出里头的血肉模糊来。

    那样严重的伤势纠扯,让她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因为太重会痛彻心扉,痛的喘不上起来。

    衣袖被人轻轻拉动。

    阮江月回头,就对上青梨泛着红丝和湿气的眼睛。

    她知道青梨心疼她,想安慰她。

    主仆多年,无论任何时候,青梨都在阮江月身边相伴。

    已经不知道安慰过阮江月多少次。

    可阮江月现在竟开始害怕青梨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