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春晓指尖微缩,她初见陆拂时,他还未满周岁,将陆拂送去肃国时,他才八岁,而这逆子长成回国后,便像是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成年nV子和稚子之间,会有什么情意,果然男主从小,在根子上三观品德就烂透了。

    “陆拂,你五岁那年,我将你接入抚春殿。当年你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梨树,可还记得?那棵梨树,历经一场大火,幸而未Si,此后十余年,却从未开过花。如果它哪年开了花,我便信你,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春晓眯起眼睛笑,温和地没有把话说绝,“现在,我去给小叔叔送行,吹眠在g0ng里等我。”

    陆拂下颌绷紧,沉默一会,道:“母妃就只会欺负朕。我相信你,我在家里等你。”

    大梁皇帝温顺地垂着头,而敛下的眼中,却充斥着疯狂的杀意。

    从皇g0ng到谢府的路线,春晓走得不多,但是无论在长安城何处,去往谢府的路线,她闭着眼睛也能走到。

    春季的长安城是花团锦簇的世界,商贩楼行繁荣热闹,装扮T面JiNg致的公子于娇YAn的nV子穿行,傍晚还未来,便有挑起的灯火,暧昧在h昏的来势里,时间的流逝常常在这座繁盛的大城中模糊。

    她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进了谢府,府中下人不多,她在假山亭台中穿行,去向谢岑丘的院落。

    没有在谢岑丘的院子找到他,最后反倒是在她曾经的院子里,找到了昔日名噪大梁的殷风公子,如今即将远洋的拓洋使谢大人。

    “小叔叔。”

    她在他身后唤道。

    春晓从未见过这间院子开满鲜花的模样,如今谢岑丘坐在鲜花拥簇的中央,面前一支檀木桌,桌上两杯酒相对,他在花丛中缓缓回过头,见到了她。

    这位明明如今在大梁朝堂占得一半话语权的谢家人,此时在热热闹闹的繁花中,浅浅朝她笑来的模样却有种即将花败的落寞。

    “小叔叔先前在朝堂上,一眼都不肯看我,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了?”

    她抬步走到他对面,盘膝而坐。

    谢岑丘微微支颐,笑着看她,“软软恼我了?”

    他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春晓安逸地撑着地面,歪头挑眉,“我此来,便是要罚你的。”

    他稍稍拱手,“微臣罪过。”

    “就罚你,将你的拓洋使一职削了,此后只能在长安脚下做一个扫地郎,如何?”她狡黠地弯着眼睛。

    谢岑丘捡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为国拓洋开疆,是我谢家人世代的志愿。软软换个惩罚,不要将小叔叔得之不易,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