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

    她像一根提线木偶,被他随意摆弄、随意欺辱。

    连发布一道诏书,都得在他的身下乞求。

    沈凝落下眼泪。她拾起地上杂乱的奏章。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一份的落款,正是“微臣黎臻敬问圣安”。

    好一个“敬问”。

    身T还有一些酸麻的脱力感。她瘫坐在龙椅上,起这份奏章。

    奏章是半个月前递到御前的。

    镇边将军蒋练,那个时候和北戎打得正酣。

    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几乎直捣北戎王帐。

    蒋练在回报的奏章中大言不惭:不出十日,臣必斩下北戎汗王的人头。

    十日之后,他被北戎切断补给,被困莽原,粮草尽绝。

    “贪功冒进,必受其害。”

    借着烛光,沈凝伸手,去触m0奏章上的这八个字。

    他一向从容,这八个字写得那么急,连字迹都变得潦草凌乱。

    怎么她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了呢?

    战酣之时,黎臻的这封奏章像是一盆冷水。

    若是批复公开、写入邸报,必会使众志成城的臣民离心。

    她选择了留中不发。

    她做好了准备,要承受忤逆他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