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辉朦朦胧胧,一双白皙纤细的长腿包裹在破旧单薄的白袍底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苍白的唇平添一份病弱,清澈的鹿眼上方峨眉浅淡,似有万般愁绪拢在心头,任谁看这都是一名惹人怜惜的娇弱美人,前提是他不开口的话。

    “魏北辰,你都几日未给我上香了,这啥破地方啊,真不该听你的,大骗子啊你。”何小雨斜倚在单人床上拿眼睛瞟魏北辰,供他栖身的小瓷瓶端端正正的摆在贡案前,香炉里香灰落了厚厚一层。

    魏北辰上身打着赤膊,浅蜜色的光滑皮肤下面是结实的肌肉,浑身散发着热烘烘的青草气息,像只懒洋洋的大狮子窝在新买的软椅上。“不是给你摆贡品了嘛,难道西瓜不甜?喏,桂花糕和纸人都烧了,我昨还看它们给你按摩呢。”

    “那也比不上香烛…小气鬼…”何小雨翻个身平躺,占满了整张床连个缝都没给魏北辰留。

    他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一开始还不太适应道馆的气息,终日蜗居在魏北辰屋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几天倒是可以在晚上去院子里放放风了。

    魏北辰坐到床边靠近何小雨,无论天气多热何小雨身上都是冰冷一片,魏北辰不要脸的把他当做移动的空调,时时刻刻的想往上贴诱哄道“有比香烛纸钱更好的东西,你想不想试试。”

    何小雨不信,他朝魏北辰做了个鬼脸,嘲讽的态度显而易见。魏北辰坏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下身吻住何小雨冷冰冰的薄唇,度过去一口阳气,何小雨还没来得及生气就感到身子骨一阵酥麻,炽热的阳气自小腹升起迅速扩散至全身,他冷寂了百年的身体奇迹般地暖和起来。

    湿润温热的舌尖轻柔的翘开紧闭的牙齿,热情的纠缠上另一条香软的舌头吮吸缠绵,舔遍每一个角落纂取甜蜜的津液,源源不断的阳气丰盈滋润何小雨的枯萎的灵魂。

    他情不自禁的抱住魏北辰的背,手指攀描着肌肉的轮廓,足有半刻钟才勉强分开,魏北辰亲昵的啄吻何小雨细如羊脂的脸颊“好吃吗?你要把我吸干了…”

    何小雨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嗷的惊叫一声整个鬼砰的化成一缕粉红的雾气呲溜钻进瓷瓶,徒留魏北辰捶床大笑,何小雨躲在瓶中羞的捂住耳朵,“呜…臭道士太不知廉耻了!!怎能随意亲别人啊啊啊!!!”

    魏北辰笑够了又去勾何小雨的瓶子,指尖推着瓶口左摇右晃,正想再打趣几句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通电话魏北辰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严肃。“行,那我现在就过去,我能带个人吧,嗯嗯,去了给你介绍,拜。”

    “出来吧何小雨,来活了,你跟我一起去吧~就当散心了,你看你天天闷道馆里多无聊。”

    纠结半天还是出门玩的心占据了上风,幽怨的飘了出来,垂着头不敢与魏北辰对视,默默换上一身对方烧给他的现代衣物,不过还是长袖长裤,在外人面前露的多了,他这个封建社会的鬼实在是不自在。

    两人结伴同行,到地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名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站在警戒线外招呼魏北辰过去,对方身上隐隐散发出灼目的金光,何小雨不由自主的躲到魏北辰身后。

    “这是何小雨,这位是刑警队长宋威,你叫他宋队就成,这次又是什么事啊宋队,这么急叫我来。”

    宋威天生长着一对阴阳眼,儿时曾被送去道馆修行,那时魏北辰还是个小豆丁,成天阴沉沉的坐在池塘边数鱼。他一眼看出了何小雨的身份,不知魏北辰何时收了一只这样一只鬼仆,也没看到契约烙印……

    “走啦走啦,别看了,你不是着急吗?”魏北辰大摇大摆的跨过警戒线,进入一栋居民楼内。

    郁郁葱葱的爬墙虎覆盖在老楼年代久远的外墙上,昏暗狭窄的楼梯阴冷潮湿,裹在管道上的保温层破败不堪仿佛是垂暮老人脸上深褐色的老年斑,拐角处的废纸壳堆了一人多高,魏北辰侧着身体勉强挤通过来到三楼一扇大开的门外。

    屋内桌椅板凳倒了一地,大量的鲜血泼洒在发黄的地砖上,旁边用白色粉笔描绘出一个扭曲的人形。

    宋威站在魏北辰身后开口道“被害人陈珂是一名三十五岁的男性,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七十公斤,平日里生活非常规律,突然连续三天无故旷工,他老板就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