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难眠。付尘宇关了灯,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做,在黑暗里成了一棵无声站岗的树。

    人就是这样,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清醒。这已经不是爱与不爱、对与不对能说清的。他终于还是面对了残酷的现实,面对他们已经不能再互相需要的事实。在他的道路上,江升离开他,好像只是这一瞬间的事,他一直以为江升就在那里,但走了很远很远才突然知道身边空无一人。他以为自己一直在和江升拉扯,但到最后,人穷极一生还是要和自己作斗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门,是江升的声音:“尘宇,你睡了吗?”

    付尘宇努力使自己冷静地开门,“怎么了?”

    江升颓然站在那里,“我很想告诉你,我没有……没有……”

    他是如何留恋和挣扎,更如何厌恶自己,但他对付尘宇的感情从没有因为旷野的风沙消失一分一毫。

    他说不出来,被付尘宇干脆封住了嘴唇。因为他们互相面对的那一刻,就能感受到彼此的汹涌。

    “我不知道……”江升在喘息里说。付尘宇充满情欲地吻着他的下巴和脖颈。

    “我知道。”付尘宇说。

    不是仅有一个人还困在那个潮湿斑斓的梦里。至少此刻,他们明白对方的渴望,不被自身允许但仍要扑向对方的爱。引力在这一刻复苏,他们拥吻在一起,性欲意味的吻,也不管夜深人静,把门摔出一声巨响。

    衣服都在对方的手里卸下,付尘宇一边脱一边摸江升的肩膀,温柔地抚摸胸部,顺着手臂一直捏到屁股,以前跟着他一起锻炼的时候还有匀称的肌肉,现在手感已经没有那么饱满。他凭着记忆,摸到尾骨上方第三节骨头,那里只要按摩一会儿,江升就会软着倒在他怀里。

    唇舌交缠的水声里,江升也迅速把他剥光了,两人重重地摔在床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他们赤裸着交缠在一起,光是接吻都吻不够,唇齿紧贴着掠夺对方的氧气。

    从耳根到胸膛到下体,两个人光是接吻和抚摸对方的身体就出了一层薄汗,付尘宇把他的眼睛、脸颊、嘴唇都摸了又摸,看了又看,还要把他的嘴唇摩挲自己拇指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江升吻他的手心,耸动着身体索求,付尘宇从他的喉结吮吸到乳肉,吮得身下的腰肢挺起颤抖,又如猫儿一般舔舐乳头,或牙齿揪住拉扯,两边轮流照顾了一会儿,他去看江升的脸色,正撞上汹涌的海潮。

    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无言地表达爱意。

    江升握起付尘宇的手,将食指含进嘴里小心地舔。一个眼神,付尘宇就能明白接下来的任务。

    “过来。”他坐在床头,让江升横跨在自己面前,这样就能方便用手指爱抚欲望。他抱住面前的肉臀,心火沸腾,江升的内裤,前半部分兜住阴茎,中间部分陷入阴唇之中,谁看了不欲火焚身。

    付尘宇将内裤狠狠拉扯了几下再抽出来,露出已经乍露水光的阴户,他只是手掌按在上面搓了搓,江升就受不了了,抱着他撑在一侧的胳膊,痴迷地舔。

    两三月没开荤,付尘宇也受不了,他勉强把邪火压下,这才打开饱满的阴唇往里看去。

    他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这口蜜穴对他来说太熟悉太诱人了,粉色的嫩瓣一开一合,幽幽地含着汪水就等他来似的,曾经操进去的感觉如同沉睡的野兽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