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坐吧。”别说,在村里走了一圈,清荷觉得挺累的,一屁股坐在书房的软塌上,不想起来。

    沈南星不是外人,这一路走来,两人已经很熟,清荷没在她面前顾及形象。

    沈南星坐在清荷对面,笑道:“走累了吧,你大着肚子,适当走走就行,不可走得太久,今日是我疏忽了。”

    清荷揉揉腰:“还行,也不是很累,就是腰有些酸,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忘了时辰。”

    “陆夫人,我给你按

    按吧,可以解解乏。”沈南星走到清荷身侧,轻按几个穴位。

    片刻后,清荷觉得舒服多了,便让沈南星别按了,两人好好说说话。

    “南星从没在乡下长住过吧?”清荷看向沈南星身后,似乎在回忆什么。

    沈南星神色微怔:“没有,说来惭愧,此次离京是我头一次离开京城,以往那么多年我都关起来门钻研医术,对外界的事物了解得很少。”

    清荷没有对沈南星以往的生活指手画脚,她朱唇轻启:“农户淳朴,同样也愚昧爱贪便宜,尤其是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尤为贪得无厌,他们不懂什么尊严不懂什么适可而止,只知道得到好处才是实在的。”

    “南星别看我们村子现在处得和谐,早些年那也是为了几颗菜一把猪草能打起来的村子,这几年我家办了作坊,大家多多少少挣了些钱,吃得饱肚子,穿得起棉衣,这才开始不在乎那些不值钱的东西。”

    为一把猪草和几颗菜打起来,沈南星没法把这些事和她见到的和善村民联系起来。

    清荷继续道:“我知道南星是一片好意,想帮村里的人,所以想义诊不愿收钱。你是好意,不代表能做成好事。”

    沈南星茫然看向清荷:“为何陆夫人会这样说?”

    “人心难测,世上最贪的便是人心,若南星义诊不收钱,咱们村里的人甚至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定会蜂拥而至。”

    “看病难看病贵,有免费的大夫看

    病,这样的好机会放过了岂不可惜。甚至会有人会觉得看病都不收钱了,为何不能免费提供药材。”

    “届时王家庄里人流复杂,若是作坊被人动了手脚都难察觉,作坊是周家的重要收入来源,我担心会出问题。”

    “还有村里的孩子,往常村里的孩子可以自由的在村里跑来跑去,人多了,谁能保证里面没有居心叵测的拐子。”那年壮壮被拐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清荷不敢拿村里的孩子冒险。

    沈南星边听边点头,最后脸上浮现出愧疚:“是我考虑不周,差点惹出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