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夫子哪里愿意承认是自己堂哥的错,若他承认,岂不是表示他这些日子都是在无理取闹。

    郑夫子心跳加快,继续狡辩:“便是如县主所说,他们一家犯了错自有里正处罚,县主何必将他们一家逼得卖房卖铺子陷入绝境,还有我那侄儿……”

    不待郑夫子说完,清荷嗤笑出声:“你侄儿如何?你侄儿学业不精,整日逃课逗弄大姑娘小媳妇,你那侄媳妇怎么进门的你不知道吗?”

    “这样的人在我家中,那是要家法伺候的,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挂在嘴边说的。至于你堂兄一家更是让人羞于提起,除了我家你堂兄坑了好几家的东西。”

    “事情爆出来后,镇上的人不想去你堂兄家的铺子买东西,说他家人品不好东西也不好,我家可掌控不了整个镇上的人。”

    “怎么?郑夫子来县学不想着教书育人,只想着为自家堂哥一家打抱不平来了。就算要打抱不平,郑夫子好歹把事实打听清楚,别弄不清是非,把自己搞成个糊涂鬼。”

    白芷等人听着皆鄙夷地看着郑夫子,柳山长亦是如此,柳山长此刻心里是真的后悔,后悔自己太相信老友。

    柳山长看了看清荷,心中万分庆幸,庆幸他今日发现了郑夫子此人的真面目,否则继续让郑夫子继续待在县学,不知要祸害多少学子。

    念书不易,要供出一个念书的孩子,家族里其他人皆是能省就省,举

    全家之力供养孩子。

    这些孩子若是在县学被耽误,他就是万死也难赎罪。

    郑夫子被清荷说得脸白一阵红一阵,脑子里嗡嗡作响,如此说来是他被骗了?

    郑传家说是他堂哥,其实已经隔了两房,郑传家前几年搬回老家,和他挺聊得来,言语间把他捧得高,因此郑夫子和郑传家来往得十分频繁。

    两人玩得好,郑传家跟他有意无意间说了好些周家的坏话。

    他来到县学后,听到县学的学子和夫子对周清文诸多夸奖,看看意气风发的周清文,想起老家整日郁郁寡欢的侄儿,他心底的气一日比一日重。

    起初他只是试探地批评了几句周清文,周清文态度十分良好,任他说什么都虚心接受。

    一次两次之后,他觉得骂人的话越说越有瘾,尤其看着周清文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十分畅快。

    周家人欺负他郑家人,如今他打压周清文,也算间接为族人报了仇,并不过分。

    日复一日的这样想着,这个想法渐渐深入他心,从此他时常以指点为名,把周清文单独叫出来。

    揣着为郑家人报仇的想法,郑夫子骂周清文毫无愧疚,而清文被郑夫子打压地越来越没有信心,脾气日渐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