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瞿修文出院当天上午,接到新面孔郭进一通欲眼望穿的电话,转而去了茶馆。

    老地方,老唱词。

    他到的时候,这回任长清已经来了,拣处门首的座,肩背笔挺。

    在谈国戏的事,老戏曲家抱恙在身,节目组迟迟没有转机。

    最近郭进愁眉不展,头发秃了有一角钱硬币大小,转眼见瞿修文,忙放下送到嘴边的茶。

    “快,快,小哥我可等着你了!”

    几天不见,瞿修文比初次遇到还要消瘦些。

    他自折向落地衣帽架挂上大衣,纯黑羊毛衫,纯黑手工裤,举步之间,裤管下隐露一截脚踝,白得疏冷,寡淡,迷人。

    眼睛看去体验舒服极了,这种不自知的完美无瑕,像艺术品,值得收藏。

    郭进担保没人比他更适合进娱乐圈。

    曲子是听过千八百回的曲,瞿修文开腔就有点不一样,达了境界。

    郭进越听心跳得越厉害,四十好几,跟愣头小伙子似的,一秒坐不住。

    “我手上有个节——”

    “他惯吃这粉果。”

    任老先生截了话头,起身将一小笼热气腾腾冒白烟的面食挪到瞿修文面前。

    坐下,眉目间蕴着不妥,很含蓄,询问也像指点:“你让外界怎么看他。”

    郭进答不上来,随口而出的质疑与年轻一辈的针对,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身旁瞿修文置身事外听着曲。他磨了磨牙,到嘴边的肥肉干看不能吃。

    需要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