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落下砧板,一声快一声慢。瞿修文调至静音,不过两秒,提到一格音量,本意是等天亮阿姨来做。

    不久,食物上了蒸锅,溢出肉丸的香味,爱德华鼻尖动了动悠悠转醒,跃下猫跳板。

    屏幕里小公馆只开了一盏小灯,余下地方都是暗的。

    一周站在黑石英水槽前洗干净手,视频录到长裤口袋高。

    他喜欢赤着脚,原原本本直接触碰香脂木豆地面。

    他喂爱德华吃掉两个丸子关了灯,说,早点回来。

    “停在南门,还是拐过去到西门?”司机随车流缓缓停在路口问。

    瞿修文静静看了会已经黑屏的手机,下了车。

    西门岗村,人口混乱密集的城中村。

    深更半夜,大多数店铺处于营业状态,各式招牌高高矮矮,横倒竖卧,映出一片灯红酒绿的小世界。

    瞿修文没来过这样地方。

    单是路边卖烤红薯的小贩,前一秒正给人装红薯,后一秒不知道哪句不对,脸色突变,抄起铁钳抡向人后脑勺。

    惊呼声里,他往上提了下右侧背包肩带,转进旁边的巷子。

    西门岗村不大,一条呈十字的小路通向四座大门。

    余下无数巷子,窄得一辆车笔直进去,笔直出来,容不下掉头。

    瞿修文记得胡茬男的面包车,换过车牌也记得。

    右前车门外手柄处有一道刮痕约长7cm,左边后面车胎较新,前大灯灯壳轻微碰撞,残留两圈蜘蛛纹。

    绑匪极有可能通过面包车运送人质,有面包车的地方,便靠近绑匪据点。

    天快亮的时候,雪停了。

    他搜索附近派出所值班室的电话,设置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