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场外。

    任长清老师走两下四方步,慢抬快落,左掌扶腰,右手向内急抖。

    正面相对,瞿修文看得专注,高领打底衫束裹细白瘦削的脖颈,前后不见褶痕,估计为此熨烫不少时间。

    他手上执一柄合拢的折迭扇,并不动,任长清老师方停。

    花扇在他掌中一开一合,倾身,抬手中指搭住拇指,食指伸直,做兰花手势虚落任长清老师面前。

    整套动作放在别人身上,只会显得女气,他却是例外。

    自有风情万种,而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散发距离感远到极致的优雅。

    女主演吴南眨眨干涩的眼,直接看呆,歇下过去凑热闹的打算。

    她抱头深思,自己这个女主最后怎么取胜的,结论赢在性别上。

    看久了,任长清老师不是在指导瞿修文。

    两人有来有往,一个小生,一个花旦,更像是搭档。

    “对不住了。”

    任长清连摆手,举动有书卷气,眉眼满盈怡悦和欣赏,“经小唱戏,我从没这样大压力。”

    问师从何处,瞿修文作不出答。

    任长清短叹,便邀十天后第一茶馆听戏,让老友们也见见。

    走后,吴南拿纸杯装满水,递过来:“润润嗓,蒋导说准备开拍了。”

    瞿修文接过,道声谢,手中拿一会,放在旁边桌上。

    “客气啦。”吴南有点不好意思,用手背蹭蹭鼻尖。

    “毕竟是你最后一场温情戏了,接下来就要我出场,和军阀那个绝世大渣男一眼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