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处其中,她才察觉何为梦想破灭。

    顾阿蛮像来时那样依旧迈步而上,只是这次没了向往期待,眼中再没了那些所谓的垂顺谦卑。

    素色的裙摆摇曳过台阶,她像个无视礼法的眼睛,踩着那延伸的红毯堂而皇之的端坐在最高的那个位子上。

    四下里一片抽气声,顾阿蛮目光黑沉,看着那一张张紧盯着自己满是错愕的脸,忽的启唇。

    “原来这就是红霞山啊。”

    眼中讥讽毫不遮拦,眉间不屑更是肆意,她低笑出声,似是呢喃感慨,那话却又清清楚楚的落到每一个人身上,“怪不得,这群山令会落到我手上,看来不是我太好,是你们不行。”

    清规小童这有限的生命里可没有听过这样狂放的言论,她张着小嘴想要叙述这人言行为不合规矩。

    可是想了半天,又觉得这话似乎也说不上那里不合规矩。

    无非就是给所有人狠狠甩了一巴掌,然后又甩了一巴掌。

    “疼吗?”

    “你疼不是因为我打你,是因为你脸皮不够厚。”

    玉箫仙眉沉如雪,她站在那里,手中最为珍爱的洞箫,让她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狠砸向对方脸颊的冲动,“把这个不知所谓的贱丫头给我丢出去!”

    “呵,”顾阿蛮却一直盯着那玉手纤纤握住玉箫的手,别有意味的笑了,“花楼里,爷们一掷千金,大婶这手洞箫确实高贵。”

    如果说之前把她跟花楼窑姐比较是无心之言,现在可是直白的毫无遮掩。

    可从来小心谨慎的顾阿蛮却仍觉得不吐不快。

    柳渊这人确实阴险小人一个,设局坑人,死了不埋,简直常事,但这话……她听不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言外之意,这人我天天扎小人骂八百次,但是你敢说他一句不好就是不行!

    玉箫仙怎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咬牙切齿无声威胁,“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次换作顾阿蛮居高临下去打量对方,她挑剔的打量着女人的艳丽面庞,高挑却丰腴有度的身段……然后摊手无奈,“抱歉,我尽力了,但我对年纪大的女人不感兴趣。”

    她对着身后那群清规小童招呼,“你们红霞山都这样待客的么,竟然让一位忘了自己是谁的大婶随意乱跑,有病就得吃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