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怔楞,身后已传来刀剑出鞘之声。乍一震,穆昀祈回眸:“无碍,汝等退下罢。”

    动静渐去。穆昀祈一跃而下,落在来者对面,凝眸只见,月光下那张脸,稍染风尘外,别无他异。

    金风阵阵,蝉吟败叶;月隐西厢,飞花留客。此情此境,确曾相识。

    到得再相逢,恰经年别离。

    “陛下往何处去了?”那人笑问。

    眼波流转,穆昀祈心思动了一圈又转回:“去和霍阑显喝酒了。”朗声大气,理所当然。

    “霍阑显么?”彼者音中透两分嗤意:“霍兰昆倒后,他收留的那干羌胡人逃脱不少,乌合之众不时南扰,振兴军费时三载才将一干流匪扫除干尽。霍阑显对陛下的承诺未得尽现,却犹有脸面南来?”

    “至少,他有心也尽过力,且说扫寇荡匪,本也不可奢望尽假他人之手!”穆昀祈犹自清淡。但为防彼者反驳,言罢即转话锋:“倒是你,此刻回京,乃是擅离职守罢?”

    “臣十日前已得吏部准假,回京度仲秋。”那人并不心虚。

    “是么?”穆昀祈摸摸鼻尖,抬眸一望半挂西天的弦月,迈步绕过前人去:“既这般,今日晚了,明日一早你入宫,详为述职。”

    “阿祈!”身后,那人忽然轻唤。

    驻足回眸:“何事?”

    一言不发,阔步前去,拥他入怀。

    蝉蛩皆阒,星芒淡隐。

    “你明明说,只去两载的……”细语呢喃,透着淡淡的委屈。

    “我也未想……”目光相触,那人一笑莞尔:“陛下当真不平,今后便当疏远那失信者……”

    “又是……牵罪他人……”零碎的语声,随风远去。

    曲阑干外天如水,初将明月比佳期。

    醒来,枕边又空。若非帐中散溢的那股薄暖气息,以及腰背处难以言喻的不适,穆昀祈难免要以为昨夜,不过酒醺一梦。

    披衣起身,不经意目光扫过床头,却见一木匣。拿起打开,见内几块铁牌----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