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师叔:“你应该知道,一个地方即使开了很多道门,但一般所有门的风格会相对统一……”

    我插嘴:“九色鹿。”

    九色鹿这个非常能勾起我童年回忆的名字在主世界修真界对应着一个二流门派。这家的门派驻地一共有九道门,其他八道都风格统一,唯独有一道特别地……让路过的人想拆了帮他们重建。

    最奇妙的是,这一道画风与九色鹿严重脱节的门其实是九色鹿建派的原点,九色鹿的门派道、功法、驻地选址、建筑风格、其他八道门都是以这最特殊的一道门为基础发展起来的,所以这道特殊门被九色鹿弟子称为‘鹿首’。

    九色鹿弟子还扬言:“哪怕九色鹿其他区域全被拆光,鹿首也要保护完好;只要九色鹿还没解散,鹿首就屹立不倒。”

    龙师叔:“……行行行,你就逮着特例说吧。”

    我:“不要生气嘛。你身遭时刻围绕着元婴级的灵气,我只能大致感知到你的位置,并不能分辨出你的细微表情,而你的说话语气又从来是每个字都像嘲讽,所以,我就是不太能分辨出你到底是在好好教我,还是在张冠李戴地讽刺我。”

    ☆、08126-骂得对

    龙师叔:“我确实是在讽刺你,但我没有张冠李戴。九色鹿那种情况确实有,广义上来说,世间也确实没有哪两种风格谈得上绝对脱节,但这次这个毕竟是一个主战斗的场地,而我作为专长战斗的剑修,在战斗风格的理解上绝对不会肤浅地只去看是不是都是鲜亮色块、是不是都是激烈爆炸,我能看到浅层巨大差异下的深层相同,我也会基于深层感知来评判相似与否。就像我不会不把企鹅当鸟。”

    我:“我现在的行为与你正常的入场流程都可以归入‘行为’‘步骤’的范围内对吧?”

    龙师叔:“要这么归类是没有问题,就像药宗弟子与云霞宗弟子都是修士嘛,但是……”

    我等了快十秒钟也没等到龙师叔把话说下去,又确实还能感知到他依然在距离我不远的位置没消失,于是我猜:“你要去的那个战斗场与大师兄安排我去的那个可能真不是同一个,只是都可以在这里入场,两个战斗场可能属于同一个大区域下的两个小分支?”

    龙师叔:“这倒是很说得通。”

    龙师叔就是这一点最有个人样:即使上一秒还在跟对方互掐,但下一秒只要他觉得对方正确他也愿意立刻承认。他不会为了掐而掐,他只会在他认为该掐的地方掐——虽然他认为的‘该掐的地方’过多。

    我眼前的遮光力量消失,我开始隐隐约约能看到龙师叔的轮廓,但在我看清之前,大量腕粗的长棍从天空降落、从地下冒出,在我周围均匀地围出了数层圈,像是将我圈入了数个大小不一、层层嵌套的牢笼中。

    我抬头看向天空,我的上方暂时没有遮挡物,不过我终于感知到了异样的灵气,其在我头顶的正上方越聚集越浓,且仿佛对牢笼长棍有吸力,原本笔直的长棍出现弯曲,渐渐地封锁了我的上方。

    感觉上,我脚踩的土地下方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裴空:“你就这么看着它们封锁?完全不逃?”

    大师兄没说我在进入战斗场之前会遇到危险。

    裴空:“你龙师叔骂得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