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原先被景王的话一时激励了,要拿谢泽项上人头的,也及时停了手,在形式一面倒的情况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镇国公的位置固然吸引人,但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命享。

    形式突然一面倒,刚刚还势如破竹的景王等人,一下子兵败山倒,前后不过才两刻钟。

    景王握着刀,固执地站着,不肯服软,“父皇,你说你把兵权都交托在我手上的”

    他只说了半句,就觉得自己说了个蠢问题,任何一位帝王,有谁会全部的兵权都放在别人手中?就是亲儿子也不可能。

    就是不知成武帝是从未相信过他,还是习惯性地留后手。

    “长生,若你愿意,朕可留你一命,把你远远地圈在西边”

    虎毒不食子,成武帝可没想过要取儿子的性命,圈起来,关在府中,照样还能保有皇家的身份,到了西边一样无人敢欺。

    “父皇!”

    “陛下!”

    太子和朝臣们同时开口,显然是不满成武帝的决定。

    景王带来的士兵中,有一人个子矮小,站得极远,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成武帝的身影。

    刚刚一部分人上前奋战,还有很大部分人留在了原地,青年也是其中之一。

    就在大局刚要定下,成武帝准备放儿子一马的时候,这个青年突然出声。

    那时宣德门前正安静呢,青年的声音很容易被所有人听见。

    “陛下,草民有罪,不该受景王的蛊惑!陛下一番话,让草民幡然悔悟,不过”

    “景王殿下不可饶恕,他私藏龙袍,若是流放到西边,恐怕会养虎为患,卷土重来啊,陛下!”

    年言辞诚恳,一跪到底,仿佛一个为帝王考虑的衷心臣子一般。

    景王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的鸭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有预谋,想造反是一回事,若是父皇有一意放过他,去了西边做土皇帝也不错,时间久了,世人淡忘了,未必没有回临安的机会。

    可这人这么说,完全把证据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不管他怎么辩驳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