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他长高了五官愈加精致。

    可这张脸,她怎么样都是认得的。她忘不了,因为她从五岁时就认得他了,日久经年,一直惦记。最开始,她只是想念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想法变质、发酵了。陈孝贤三个字成了她的意难平与执念,只要想起来,有多少思念就有多少怨怼。

    一如此刻。

    她本该高兴的,毕竟那狗东西活得好好的,甚至可以说是人模狗样。可另一方面,她的情绪开始狂躁,恨得能冲上去暴揍他一顿或是拿酒浇他一头。

    然而到了最后,昭月终是没这么做。

    没有强忍,只是忽然被意尽阑珊击中。就像师父说的,她又不是陈孝贤什么人,从头到尾不过她的一头热。以激烈的方式宣泄情绪,只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小丑。

    一如过去的十几年。

    心绪稍平时,昭月收回了目光。

    没多时,沈为希回到她的身边,把甜品碟和冰镇橙汁搁在了她的面前。

    她专注的吃着,神色淡然,似没有认出陈孝贤这个老朋友。

    ....

    陈孝贤看着昭月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停了停,随即若无其事地挪开,似墨染的瞳仁中隐约划过一缕伤痛,垂落在身侧的右手也不自觉的空握成拳。

    他心知昭月不想再搭理他,可是怎么能呢?从她退回玉石的那天起,他的心就空了一块再无法安稳。他这才知道,笃定昭月在等他在意他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失去了,他心慌意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被这种能轻易将他灭顶的慌乱驱使,径自朝着昭月而去,中途明培蔚被熟人绊住也没能缓下他的步履。

    明培蔚是第一个察觉到他异样的人,目光随着他的脚步游移。

    当沈昭月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他忽然记起那日橙天文娱出的那纸公告,薄唇勾了勾,溢出一丝莫名的笑。

    隐在各处的好奇心被勾扯到最大,带出了阵阵细微的议论声。

    其中最热烈的,当属艾辰那桌。

    “直男斩果然名不虚传,连陈孝贤这种妖孽撞见了,也没有抵抗能力。”

    有人挑了个头,一桌的目光不约而同停在了沈昭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