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梳妆台上开得真艳的芙蓉花从花瓶里取出,为那几朵可怜巴巴的野花腾位置。

    苏莹小心翼翼的把那几朵野花插入花瓶,并没有注意到俞朽木傻气腾腾的双眸里忽然露出一丝清明,清明中还包含着几分渴望,转瞬即逝,消散不见。

    “木木,这里还疼吗?”苏莹取来医药箱,指着俞朽木颧骨上的伤问道。

    “疼……”俞朽木用第三声表达着自己的委屈。

    “……”苏莹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棕色的药瓶,倒了些许药水在指腹上,再以指腹轻轻揉搓俞朽木红肿的伤口……

    “疼……”俞朽木坐在桌边,疼的抓住了苏莹粉色的小裙子,扯来扯去,像个对着妈妈撒娇的小孩子。

    “木木乖,一会儿就不疼了。”苏莹坐在他对面,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木木说说,今天都有谁欺负你了?”

    一方面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另一方面苏莹也的确想知道到底是哪些人这么没品,连个傻子都欺负。

    “不知道……”俞朽木眨巴着一双毫无内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苏莹,“他们在打我之前,都会用麻袋把我套起来,我看不见他们的脸。”

    “他们套着麻袋打你?”苏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嗯……”俞朽木立马捋起袖子,扯开衣襟,像献宝一样给苏莹展示身上的伤。

    这种不雅的举动,若发生在上一世,苏莹一定会立马阻止他,但这一世她已经看开了,与其守着那些教条陈规禁锢自己,落得个凄惨死去的下场,倒不如放飞自我,不受拘束,想干嘛干嘛,想对谁好就对谁好,活的随意。

    再说了男人的身体,她又不是没见过……

    苏莹看着他胸口手臂上红红紫紫的伤口,眼眸微垂,心中直接骂娘。

    俞朽木虽然傻,但好歹也是地主家的儿子啊,全村除了几户自家有地的富农,那可都是靠租他们家的地过日子的啊,以前一口一个二公子,喊得亲热,现在仗着人傻了,就使劲儿的欺负他。

    “木木,忍着点……”苏莹手心倒上药水,在俞朽木身上轻轻揉搓。

    药水碰到伤口,疼着他龇牙咧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眼圈红红的,鼻头红红的,耳廓也红红的,看起来甭提多遭人疼了。

    “疼,疼……”

    “莹莹,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