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温霜雪突然高声叫道。

    右侧席位末尾中的几人立刻循声看了过来,温霜雪对着其中一人招手:“这位大人,我最近身体不适,您来替我诊下脉!”

    青年眼中寒光暴涨,松开了秦秋寒,瞬间把那枚果子收起,低垂的袍袖盖住了手。

    “夫人,身体不适就不要拖着,免得哪天一不小心魂归西天!”青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太医四指搭着温霜雪的手腕,却觉得温霜雪脉象平顺并无不妥。

    秦秋寒看着手中的葡萄,再次把它奉在温霜雪面前。

    “媳妇儿,吃葡萄!”秦秋寒傻傻的笑着。

    温霜雪眼神复杂,心中酸涩异常。这样一个被所有人都欺负的傻子竟然一次次把他觉得最珍贵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即使这东西被人嗤之以鼻他也会锲而不舍的把它捡回来,因为这东西在他单纯的世界里是顶好的,是配得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的。

    温霜雪伸出纤纤玉指从秦秋寒手心夹走了一颗滚在地上又被他拾起的脏葡萄不加思索的放进口中,眼神柔和笑容温暖:“很好吃。”

    秦秋寒大声笑着,再次把手中的葡萄放在桌子上滚来滚去,直到它已经成了稀碎的葡萄汁不能吃了才善罢甘休。

    在温霜雪看不到的地方秦秋寒眼神晦暗,温霜雪怎会做出这种事,她怎会心甘情愿的吃从地上捡来的葡萄?这女人到底是不是温霜雪,如果不是又怎么解释温谦之夫妇的态度呢?如果是,这一世的温霜雪怎会跟上一世判若两人?

    “夫人?”太医再次叫了一声。

    温霜雪抽回手,淡淡道:“最近晚上总睡不好,您看着给开药吧。”

    太医躬身施礼,只言把药开好了送到慧王爷府上。

    秦秋寒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着壶嘴就要往嘴里灌。辛辣的酒液呛的他止不住的咳嗽,连带着下巴和前襟都被酒液湿透。

    温霜雪无奈的摇头,从怀里抽出帕子替秦秋寒擦拭。最后竟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把酒液和葡萄汁液擦个干净,连带着指缝里都不放过。

    “王爷,喝酒要用杯子,葡萄不是用来玩的。”

    这话听在秦秋寒耳中只觉得这番试探反倒让他愈加看不透温霜雪的深浅,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只觉得温霜雪声音如珠玉落玉盘般圆润,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温霜雪抬头看着老老实实让他收拾的秦秋寒,见他眼尾再次泛起了浅淡的薄红,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像极了委屈的小鹿。

    温霜雪不禁被这双眼睛摄了魂魄,竟看的痴了。片刻后她察觉到了手中的挣扎,缓过神来再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