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可不是会几下功夫就行的,如风,这一战,你觉得赵国和周国谁胜算更大些呢?”林秀不想沉湎在离愁里,索性和如风谢琛聊聊天也是好的。几人一边骑着马,一边聊了起来。

    “仗还没打,这不好说。”如风为人稳重,做事向来喜欢心中有数,没有根据的话,她不喜欢说。

    “你觉得呢?”林秀又问谢琛。

    “我不知道。”

    林秀皱眉责备两人,“你们有没有好好看《孙子兵法》啊?上面怎么说的?五事七计是什么知道吗?”

    “知道。”如风看书看的认真,这几句她是记得的:“五事: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七计: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族孰练?赏罚孰明?”

    “你都能背下来,还不能推测一下胜负?先说五事。第一点,道。道者,令民与上下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我们此次出征,是为了收复赵国曾经抢走的本属于周国的城池,你们觉得,这一战,周国可有道?”

    “有道。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理所应当。彼时周国羸弱,赵国恃强凌弱,抢走了属于周国的领土,周国上下一直记着这事。现在有能力拿回来,自然要拿回来。相信但凡是周国人,没有不想一雪前耻的。”如风是土生土长的周国人,她的感受也代表了大多数周国人的感受。

    “那这第一点,是周国占了。再说二三点,天、地。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益,广狭,死生也。天地,你们觉得是谁占了?”林秀一点点诱导两人如何分析一场还没开打的战事。

    谢琛分析道:“现在是春天,马上入夏。这季节,对于咱们攻的一方来说,是有利的。粮草运输,扎营备战,都方便了许多。至于地势。顺水、灵州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却是被赵国占了优势。”

    “不错,顺水和灵州,确实很难攻克,不过嘛,事在人为。这一点,算赵国占了。那么将呢?两边的将领,你们觉得谁更优秀?”

    陈云简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也在一旁不近不远的跟着听几人聊天,林秀问到这里,如风和谢琛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陈云简。

    “你们看他作甚,要实事求是,有什么说什么。别忌讳,现在咱们是私下闲聊,不用怕他,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说就是。”

    “没错,听国师的,我也想听听你们的心里话。”陈云简大度的让两人放开了说,反正他们在队伍中间,前后都跟他们保持了距离,听不见的。

    “赵国的大将军钱坚倒是个老练的将军,用兵独到,不过,上次东城之战,也还是败在陈将军手下。”说起钱将军,如风还是有两分佩服的。

    “那不是败在我手下,那是败给国师的计谋,我只是个按章办事的。”陈云简可没把东城之战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计策再好,也离不开完美的实践。将军不必自谦,我只是给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具体实施,还是将军缜密的安排才能拿下那一战。钱坚的确有些将才,不过,暂且不说他和陈将军谁更厉害些,这一仗,他有没有资格挂帅还是一回事呢。”林秀不觉得赵琮这次能启用钱坚。

    “钱坚是赵国最有经验的将军。赵琮既然没杀他,这次应该会用他吧,得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呀。”谢琛也对赵国的事了解一些。

    “赵琮愿不愿意用先不说,我确定的是,公孙畅是不会让他出战的。如今太子在周国为质,二皇子蠢蠢欲动,上一次他们好不容易把钱坚革职,这次再让他将功赎罪,那太子党可真就没什么希望了。”

    “不会吧,公孙先生也算是大家了。大敌当头,应当不会如此分不清轻重吧。钱将军是最熟悉顺水和灵州地形的,这两个地方一直是他领兵坚守。不派他来,还能让谁来啊?”如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