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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时觉得还好,公公也在这瞧着,大人还是先去莲弟哪儿罢。”木清嗓音微哑,此时盖着薄被搂住肚儿,鬓角发丝湿漉漉黏在面上,很显出疲态。

    虽他如此说,孕医也不好当即舍下这儿去了,依旧收拾了产褥,又牵过木清汗湿的腕子细细搭脉,掀开他暂时蔽体的被褥瞧看,见果真气息平和,宫缩渐缓。虽下口中胎水依旧缓缓潺流,余下这胎却没那么快娩下。

    于是孕医急忙净手,一面又想嘱咐徒儿一些,一念又想着小童不经事情,周转不来,便只是叮嘱他细细瞧着,时时传话。

    一旁明亭两脚急得来回地踮起落下,足下似是炙热铁板一般,一刻也不能镇定。见孕医走出门来,他急忙掀开帘子,快步领着孕医转去隔壁。

    却还未进门,已然听见凄惶大叫:“我不生——不生啊——”

    这声嘶力竭,吓得明亭都是一个趔趄。孕医到底见惯了分娩时种种呼号哭叫,自然镇定,只是加急了步子,推门进屋去看产夫。

    便见木莲此时跪在床上,满脸的泪痕汗涕,他滚圆大肚已垂坠得不行,逼得大腿不能合并,跪在床上岔露出裆部来。内监赤身裸体,大肚就沉沉落在腿间空处,将他受了刀的那儿恰好遮住。

    虽呜呜叫着不生,产痛剧烈,已叫木莲不住后仰,双腿愈分愈开。

    “啊——不能啊——啊——”

    一旁两个公公摸着他汗湿背脊,又推着那圆鼓鼓肚儿念道:“生了罢,生了罢,不过一团肉儿,舍给他们不也很好?”说着,手下也用着力气,顺着肉乎乎胎肚直往下推送。

    那厢木莲自然是扭动挣扎,又哭又叫。左右挣动之间,那肚儿也随他身子扭动,更见上头斑斑痕迹,瞧得人心惊。

    “这是怎么——”

    “呃啊——”

    孕医话音未落,便见木莲一个不稳,歪倒下来。他身子前扑,臀肉也跟着一抬、一挤,两瓣濡湿嫩肉之间赫然冒出个黑物来。

    门口孕医大惊,那厢木莲身子粗重,动得却也快。他才能迈出步子,床上内侍已然身子一沉,喉中跟着一声惊呼。

    长嘶声中,内监急坐下去,臀儿正是狠狠砸在床板之上,股间黑物自然也叫推了回去。

    孕医却是心道不好,如此粗暴挤回胎头,恐怕婴孩脖颈也要折断!于是急忙上前,请开床畔两位公公,凑到木莲身侧。

    便见他捧腹垂头,面上层层虚汗,唇瓣也是煞白一片,正抖得厉害。这可怜男子,好似不能支撑一般,身子弓得低低,几乎将胸膛抵在腹上。孕医按着他肚皮去探胎位,内侍却还捧腹躲闪,软软推拒道:“别……别……我不……我不生……”

    先前木莲还盼着临盆,这时却又变卦,孕医心中虽些许诧异,数年行医却也见过不少临阵生怯之事,此时便闻言哄问道:“产势正足,大人穴眼好容易开了,如何不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