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卷起小人儿的裤腿,膝盖上的一大片青紫触目惊心,白蓁‘嘶’了一声,眉头皱起,“伤成这样,你怎么不说?”

    小人儿像只小兽般,乖顺地蹭了蹭她的肩,“沅澧怕姐姐担心。”

    一旁被忽略的青璃,看着二人的互动,面色渐冷。

    “兰芷,我已经决定了,要将这孩子送下山寄养。”

    这句话出口,白蓁的眼神才从给小人人儿身上移开。

    “下山?上次不是说好了,再等一段时间吗?怎么这般突然?”

    白蓁想到什么似地问:“是不是我今天做的太过,惹你生气了?那是因为宗乾宗坤他们欺负沅澧在先,我才出手的。但我也只是想简单地教训一下他们而已,并没有下狠手……”

    “兰芷,我懂。”

    青璃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看向她。不知为何,白蓁总觉得,里面带着一丝悲伤……

    青璃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怎样,我心意已决,明日便会送他下山。”

    “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小奶团子垂着头,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扫下,像是蝶翼一般轻颤着。

    白蓁揉了揉眉心,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只觉头大如斗。

    “青璃,要不再等等?”

    青璃笑了,“兰芷,我知道你狠不下心来。可你今日无法狠心,你确定过些时日后,就能狠下心来吗?既然你没办法做个了断,那么就由我来好了。”

    白蓁抿唇半晌,没有说话。

    小人儿眨着黑亮的大眼睛,有些期待她会怎么办。

    若是真的狠心将他寄养在别处……

    他眸底黯了几分。

    那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