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月离也未料到江与非上来便提出如此要求,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是否要见,不是由你说了算。你若不愿代我们通报陛下,我们也自有其他途径。”

    老宦官眼睛一眯:“你这是在威胁咱家?小伙子,不要以为自己是修行者,学了点皮毛就敢狂妄自大无法无天,皇宫可是世上防卫最森严之地,你敢擅闯,下场便只有一个死字!”

    庄月离还未反驳,江与非便对他笑了笑,转眼再看老宦官却冷了神情:“皇宫守卫若真是如此森严,那只传信纸鹤怕也落不到陛下案前。”

    “你!”老宦官被戳中痛处,眼神阴鹜。

    江与非不为所动,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公公对我的好友还是客气点,我只能送进去一只纸鹤,他的道剑却是能直入内廷的先天法器。”

    难得他如此锋芒外露句句带刺,庄月离忍不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生什么气?

    ——没事。

    江与非回了他一个温柔的眼神。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老宦官气极反笑,但察觉护在庄月离身旁的道剑的确威能不凡,便也收起了恐吓与刻薄的话语,面无表情地问:“你们为何想见陛下?给咱家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公公只需替我向陛下转达一句话,”江与非笑道:“杏花楼之事,罪在千秋。”

    老宦官神色微变,惊疑不定地看了他许久,方勉强恢复镇定:“好,这话咱家代你传,但陛下是否会见你们,咱家可不能保证。”

    江与非摇头:“无妨,公公只要将话带到即可。”

    老宦官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到沉默不语的庄月离身上,想了想,到底没多说,轻哼一声甩着拂尘离开。

    老宦官走后,庄月离才向江与非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为何要见天子?”

    “当然是找他了解情况啊,普天之下除了历代天子,谁还有能力能维持杏花楼三百年之久?这三百年来,不可能代代越帝都愿意默许杏花楼的存在,这就说明杏花楼一直以来的倚仗,正是天子本人。”

    江与非顿了顿,直接点明此次要求会面的目的:“他们不是不知道如此逆天之举会带来什么后果,可他们不得不做。离离,我希望你能以庄家少主的身份,问出他们非如此做不可的原因。”

    “问明原因之后呢?”庄月离攥紧手指,捏住一片衣角。

    “问明之后,若真是天大的缘由,我们……”江与非的眼神扫过他骤然绷紧的面颊,笑眯眯地补上:“我们便替他想一个替换的方法。”

    庄月离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