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被层层乌云遮蔽,连月亮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的眼睛在昏沉夜色里显得尤为明亮。

    祁执有些意外,挑眉问道:“他怎么了?”

    “你记得吧,他说副本是一种惩罚。”季燃逻辑清晰,分析道,“你见过不用付出代价的惩罚吗?他又为什么会怕胖子连累自己?”

    代价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这场游戏,恐怕不存在复活机制。

    看着少年求夸奖的眼神,祁执怔了片刻,抿了抿唇,声音带上了些笑意:“除了这一点,他在回答刑期时也有所隐瞒。”

    季燃没反应过来:“刑期有什么好隐瞒的?”

    祁执嗤笑一声:“的确没必要,除非——活下去的人越少,他出狱的机会就越大。”

    这很可能是一场淘汰赛。

    季燃敏锐地察觉到这话的意思,抬头望向祁执,目光交汇时,少年弯了弯眼角:“祁哥,你这么直接说出来,不怕我动歪心思?”

    祁执把他细瘦的身板从上扫到下。

    等了半分钟,一个字也没说。

    但季燃发誓,他从祁执的眼神里看出了两个字:凭你?

    他祁哥是个体面人,没把这话当面说出口。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季燃很有自知之明地转移话题,“所以这药,我们吃还是不吃?”

    祁执考虑了几秒:“吃。”

    话音刚落,季燃抬起手就要把药丸往嘴里扔。

    祁执轻咳了一下,认命地拦住季燃:“我吃,一会搬尸体的时候你站远点,不要做多余的事。”

    说什么听什么,这小孩也太不设防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