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的岑老夫人点点头,毫不畏惧的承认:“不错,我看这孩子伶俐,就把她叫过去伺候了,她确实帮我跑了个腿,我的孙子也可作证。”

    岑老夫人乃是当今陛下的贴身宫女,从小伴着陛下长大,后来因为陛下挡了一刀无法再御前侍奉,被陛下封了郡主出嫁世家,这么多年一直深受陛下爱护,就连几位皇子见她也要恭恭敬敬,她的证词自然是可信的。再加上西厅与东暖阁一东一西,相隔甚远,喜雀真要跑两个地方也来不及。

    如此一来,喜雀身上的嫌疑就洗清了,这下可不只是永安侯府丢人了,福王八公子竟然也帮着做伪证陷害三房,可真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福王妃脸色赤红,狠狠瞪了永安侯夫人一眼,咬牙叫过福王八公子:“还不过来,丢人丢的不够吗?”

    福王八公子阴狠的看了跪在地上的白木槿一眼:年年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别让自己抓住机会。

    永安侯夫人也脸色涨红,又冷声质问:“既然你身子不适,为何不与前去请你的姜嬷嬷说明?”

    白木槿回道:“孙女当时是打算过来的,可起身时觉得头晕目眩,实在难以出门,那时姜嬷嬷已走,孙女只好打发丫鬟银雀前来向老夫人禀明情况。”

    一旁的银雀也跪下回话:“奴婢到了东暖阁,可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奴婢只好又去别处寻找,期间还问过家里几位夫人,几位夫人也不知老夫人的去处,后来还是五夫人帮奴婢指了道。”

    二夫人和五夫人皆点头:“这孩子确实问过我们。”

    这下其他人见自己,可东暖阁一人都没有,那福王八公子要是不走,会发生什么?这可是上赶着非要毁了自己的孙女啊,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狠心的祖母。

    情况越来越不利,大夫人忍不住跳出来厉声质问:“你院中的小蝶分明就能做证,她亲耳听到你私下约荣郡王府的公子见面,这丫头心眼实,怕你再毁了家里声誉,这才不得不背主跑去告诉了罗兰,罗兰是为了阻止你做出丑事才去的花房,不想你竟设下天罗地网就为了陷害她。难道你院子里的下人会冤枉了你不成?”

    白木槿冷冷勾起唇角:“既然大伯母提了这话,木槿也有话要问:小蝶到底是谁的下人,大伯母心里当真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

    白木槿叫了铜雀:“去把小蝶之前的卖身契等等都拿过来。”

    接着才继续和大夫人对质:“小蝶当年分明是被白罗兰先买去,后来又放到我的院子,若是大伯母光明正大的送个人也就罢了,可你们买了小蝶,却又故意让她跪在府门口,偏偏被我回来撞上,我出于不忍买了她,这丫头确实聪明,可她不该一进府就喊我七小姐。我原本以为是别家安排在我家的探子,这才私下让人查了查,不想竟查出原来她是白罗兰的人,此事乃是家丑,我不想因此让父亲难做,就装作不知收留了她,只让她在外院做个扫洒的活。大伯母,她一个外院的,又是白罗兰的人,不说我没这心思,就是有,难道还会蠢到让她听了去?”

    每个世家里,各房之间安排探子本不是什么稀罕的,可是被抓出来,并且明明白白甩到脸上的,这可就丢人了!

    各家夫人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让永安侯夫人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原本是为了在大家面前证明白罗兰的清白,让大家知道都是白木槿设的计,此时却不想竟让人看了自己的笑话,白木槿环环相扣,分明已经提前都做好了准备,可此时她们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指证她。

    永安侯夫人盯着白木槿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即便小蝶是罗兰的人,可不能代表她说的话是假的,你之前既然能做出那等丑事,如今怎么能证明你没有因为不甘心约过容郡王世子?”

    白木槿目光闪过一丝嘲讽,之后又露出个凄凉的笑容,在她人眼中就成了不被喜欢的失望:“孙女知道祖母不喜欢三房,可是这种事情孙女万万不会做的,既然祖母不相信孙女,那就叫过容郡王世子问问:孙女是怎样给他传递消息的?又是通过谁?不妨请容郡王世子说明白。”

    容郡王妃眼睛眯起:不管今天是不是陷害,很明显白木槿有备而来,只怕自己这边一作证,她就能拿出证据狠狠打回来,到时自己府上也会被拉下水成为笑柄,说不定还会扯出之前那桩事情,万一白木槿不管不顾一闹,他们府上的名声可也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