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半盆蝗虫,温庭柏后背浮起一层凉意,收回目光:“这些蝗虫还不够么?”
“原本我以为是够的。”燕止危道:“不过,现在却不嫌多了。
你等下不是还要去府衙么?顺道带些过去,给那群老顽固尝尝。”
温庭柏愣怔:“礼部的大人们还商议着递折子回京,请皇上下令祭蝗虫神呢。
让他们吃虫,只怕比要他们命还难。”
“这个简单。”燕止危笑得唯恐天下不乱:“把‘神医’说的话,转述给他们听一遍就是。
毕竟,他们这个年岁了,难免力不从心,但又人老心未老。
有这么好的老树逢春的机会,他们舍得错过么?”
温庭柏难得语塞:“如此……便按照止危你说的来办吧。”
只是,这蝗虫,当真能吃得下么?
温庭柏离京游历两年,第一次遇见蝗灾,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有人烹蝗虫。
他怀着怀疑态度,坐在一旁。
温知虞让侍女将茶叶和茶具取来,在一旁的桂花树下烹茶。
院子中央支起一口锅,炉子里的火烧到最旺。
厨子指挥一准备调味料,又指挥着另一徒弟又添了几块柴,将锅中水烧开。
水烧开后,他端起盆中的蝗虫倒入沸水中。
蝗虫一入水,一股的味道瞬间随着蒸腾而上的水汽飘散在风中。
温知虞蹙起眉头,将脸别开。
忽然,燕止危伸手用衣袖遮挡在她鼻尖前方,自己也捏了鼻子:“这味道真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