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着开了口,他们会说汉语,但是汉字是不大会的,自己火长会汉字,那就不用去找人写家信了,岂不是好事儿!

    木兰身边顿时被九个人围着,颇有些不习惯,毕竟她是个女娃娃,不曾被这么多男人围着。但是见几个人的脸都洋溢着渴望,她也知道上战场九死一生,万一死了,也好有信给家人,寄托哀思不是,随即默默点了点头。

    几个人顿时高兴坏了,绕着花木兰叽叽喳喳个不停,连一直板着脸的贺楼谨也笑容满面,让一旁的壮汉吐谷浑达莫名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一直冷着脸的突然笑起来,真的要吓死人。

    “火长!我要睡你旁边!”若干那小子颇是骄横,将自己的行李啪的一声放在了木兰草席的旁边,随后叉着腰笑起来,“这里,我要啦!”

    当然,他也没忘了自己的好兄弟:“贺楼谨!来呀来呀!”

    贺楼谨一脸嫌弃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对若干小子的嫌弃,选了吐谷浑达旁边的铺位。

    花木兰瞧见若干那么热情有些害怕,自己毕竟是个女人,万一睡着了露出个什么,那真真是要死,她只得装作啥也不知道,去写家信去了。

    袁纥南也是个抢手人物,被一群小子扯得不耐烦了,瞧见花木兰后似乎是看见了救星:“我要睡火长旁边!”

    他的声音贼大,惊得木兰的笔锋一颤,一大块墨水染上了纸张,晕开了一片,木兰叹了口气,得重新写了呢。

    “好。”木兰举着毛笔,脸上还有着刚刚被惊吓甩出来的墨迹,看起来甚是滑稽。

    “不行!我也要!”若干家小将军倒是不乐意了,扯着花木兰袖子不停摇着。

    独孤文殷着实是看不下去了,随即出了来,他的声音很好听,犹如泉水,温温和和:“花木兰睡中间,你两睡旁边就行,别再扯着火长袖子,火长在写信呢。”

    就这样吵闹了半宿,木兰被挤到了中间,靠墙睡的人竟然变成了袁纥南。

    花木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很无奈,只得裹紧了被子,以免身边两个男人看出什么不妥来。

    这是第一晚,花木兰其实没怎么睡着,花弧曾经跟他们说过军中规矩,卯时军中会敲鼓,士兵是必须起来的,若是敲鼓三次还未到,就以军法处置。她现在身边躺着两个男人,怕极了根本睡不着,只得瞪着眼,看着帐篷顶,等着军鼓响起来。

    卯时,军中军鼓敲响,花木兰便咻的一声坐了起来,立马下床穿戴好皮甲以及军靴,戴上头盔,点上了中间挂着的油灯,这时候外头军鼓已经响了第二次了,见帐篷里还是没有人起。

    她翻了个白眼,无奈之下一个个掀开了他们的被子,若是还不醒直接打头:“快点起来!第三次鼓声时候还不到就会被杀头的!快点!起来了!”

    所有人被突入而来的冷气激地一个激灵,随后又清清楚楚听见“杀头”,立马强撑着起了来,晃晃悠悠强撑着从草席上齐齐坐起穿衣。

    花木兰站在那里,见所有人都已经弄完,就立刻扯着他们出了帐篷,他们其实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立马给醒了。

    此时外面还是乌黑的天,已经有很多帐篷的油灯亮了起来,大概都是刚刚醒的,花木兰没有管这些,立马带着身后的人去了百夫长那里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