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驱马向前,带着队伍沿着官道前进。

    他注意到,城门两侧,前些日子破了城,从城里拉出来的那些尸体堆都不见了,当日一把大火烧过以后,原地只留下一大片黑色灰烬。

    那尸体燃烧的火焰,将城门两侧城墙都熏得黑亮黑亮,在破损的城墙包砖上,当日两军厮杀的烟熏火燎的痕迹外,蒙上了一层恐怖的暗色油光。

    尽管过去几日时光,空中仍然残余着挥之不去的尸体焦臭味道。

    他扭头仔细观看城墙。

    只见这几日过去了,破损的城墙还是当日残损的模样,上方的女墙墙垛上面遍布裂纹,有的整体已经坍塌了,并没有得到任何修缮。

    下方城墙根上,还有许多当日厮养们掏出的大洞,露出里面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土坯。

    城墙上有流民军小队人马交替巡逻,气氛倒是颇为严肃,上方立着一杆闯字大旗,因为空中无风,耷拉着垂在旗杆上。

    从这城墙没有如何修缮就能看出,这城池,恐怕流民军并不会坚守,如果有大部官兵攻来,恐怕就会很快放弃了。

    他扭头问张存义道。

    “老三,我这几日闭关,两耳不闻窗外事,城中这几日光景如何?”

    “刚才咱们往城门赶,道路上可空旷得很,县中似乎颇为萧条。”

    张存义叹口气,何止是萧条,街上除了流民军外,几乎少有平民身影。

    他低声告诉路野近日城中情况。

    自从闯破天攻破城池以后,和其他三家大王将城里分作四块,然后各家大王在城中便权全力搜刮。

    壮年男子被征入营伍,漂亮女子被头领瓜分。

    老弱无用,弃之不管,百姓们遭殃受罪,自不用提。

    牲畜粮草更是搜刮的重点,其他金银器械也掠夺无数。

    各家大王的部下像吹了气一样鼓涨起来,可这城中就不可避免萧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