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着急,对面潘芙蓉轻咳一声,声音柔柔道。

    “马倌儿……快为我取了这喜帕,好生憋气……”

    路野无奈,只得取了喜秤,轻轻挑了那喜帕。

    但见烛光照耀下,露出一张似笑似嗔的俏脸来,一双湖水般清澈的杏眼瞥了路野一眼,似有万语千言。

    路野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东塞府虽然没有好裁缝,却必定是有个好梳妆。

    但见小姐头上着凤冠,云鬓高耸,插着些珠钗,本是小麦色的皮肤今日敷了一层薄粉,少了三分英气,却多了几分妩媚。

    人安静坐在那里,有些褪色的大红色的长裙垂下,双手叠放在小腹上。

    若是无人点破,谁知道这位是能用刀砍十个八个脑袋的正宗小姐。

    只是小姐一张嘴便破了功。

    她长长吐一口气,拍拍高耸胸口。

    “闷死我了……”

    说罢,也不管什么坐床的规矩,便站了起来,孩子气炫耀一般在路野身前一转圈。

    顿时,那大红色的裙摆便绚丽展开,如牡丹花一样绽放美丽。

    “马倌儿……”她骄傲挺胸,尽情展示,“我这一身喜服,可好?”

    路野还能说什么?

    说真话,确实是好;说假话,也是好,说完了好赶紧溜。

    “小姐,这衣裙漂亮得很,你穿着正好。”

    潘芙蓉咯咯一笑。

    “那是自然的,这衣裙压箱底都有五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