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洗澡,男人直接出了卧室。

    慕念晚没叫,将头上的枕头扔到一边,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就能一并将过去都给盖住。

    人是晕的,但记忆却是鲜活的。

    被子下,她冰凉的指尖从胸口的伤疤一路滑到大腿,最后按了按,然后突兀的笑了声。

    是真的不疼了,当时好像也是真的没感觉多疼。

    因为事情发生太快,那时她刚入狱不久,身体也不怎么好,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那刀刺进来她只记得自己往后退了一下,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划破了大腿,然后整个人就没了知觉。

    她都没能具体去感受那份疼。

    再醒来是在医院,养了一个月,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送回去。

    回忆着那些她以为都不会再去回想的过去,慕念晚意外的平静。

    微阖着的眸也彻底的闭上,因为酒精陷入沉睡。

    一个小时后。

    东云海书房——满是浓重的烟味。

    霍靳深站在落地窗前,手用力的掐着手机,一张脸阴翳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他用力的抽着香烟,像是要将那把快被吞噬的冷静给拽回来,忍下想要将那伤害她的人从棺材里挖出来挫骨扬灰的冲动。

    他不敢留在卧室。

    这一生他没怕过什么,当初就算被枪顶着脑袋他都不曾露过半点惧意。

    可是,这一刻他却害怕见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他不知道,没有人跟他说监狱里曾发生暴乱,她被人伤了。

    那伤疤看着浅,可他清楚当时伤得并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