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放到床上,霍靳深半蹲在床沿问:“可以自己脱吗?”

    问的是裤子。

    她是撞了腿,但还没断,手也是好的,想说不用,可迎上男人的目光,慕念晚忽然叹了声,回答:“能。”

    他的眼神告诉她,今天这裤子是脱定了。

    见她点头,霍靳深这才转身,“我去那医药箱。”

    说着就出了房间。

    慕念晚没立刻动手,而是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听到从打开的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这才开始脱裤子。

    脱掉摆到一边,又扯过被子一角盖在大腿上上,只露出膝盖及以下部位,坐在床沿。

    霍靳深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

    灯光亮,皮肤白就越发显得膝盖上那巴掌大的淤青分外刺目。

    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吓人。

    绷着脸,霍靳深在她身边坐下,打开医药箱取了跌打损伤的药膏,又将她受伤的腿抬起放到自己的腿上。

    动作很轻,好像那腿就跟被摔裂缝了的水晶一样,只要稍微再大点力就能四分五裂。

    微卷的长发披着,有不少落在身前,一并遮住了复杂的眸。

    霍靳深所有注意力都在她的膝盖上。

    取了棉签,沾了药膏,躬着身体,涂抹的时候还不时轻轻吹着气,好像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慕念晚觉得好笑。

    她早已经过了这样哄骗的年龄。

    小时候有个摔跤疼痛,母亲上药时总喜欢喊疼,让她吹吹。

    其实那样吹除了带来酥痒,其他什么都不能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