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熙愈只是盯着别尘,像一头野狼,戒备又带着忌惮。

    二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别尘向前一步。

    吴熙愈刹时后退一步。

    别尘笑了,“你已经是皇帝了,天下至尊,我不过一介江湖草莽,您对我的惧意从何而来?”

    吴熙愈依旧紧绷着,一言不发。

    “啊,我知道了!”别尘自问自答,“坐着用我换来的皇位,心里不踏实,对吧?”

    像是一颗火星掉入草垛,“啪”的一声,将一切点燃。

    吴熙愈冷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哦?我说得不对?”

    别尘闲庭信步一般又向前迈了几步,吴熙愈这次没动,木头桩子一般钉在原地。

    二人离得近了,却发现吴熙愈居然比别尘还要高。

    别尘附在他耳边,声音如同远山深处传来的风声,还带着一丝清晨落下还未散尽的雾,“我可是把整个人都搭进去了,你居然还不肯叫我一声哥哥吗?”

    声音入耳,如同有虫在爬,吴熙愈一把将他挥开,“休得在朕面前胡言乱语!”

    别尘看出他的不淡定。

    “朕?怎么,刚刚鸣珂在,你自称「我」,在兄长面前,却自称「朕」。”

    别尘双手捧心,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哥哥我真是伤心啊!”

    吴熙愈厌恶地看着别尘在他面前表演,双眼如同两把寒冰而成的利刃,“朕虽有兄长,但他乃禅山圣子,而非像你一样的疯疯癫癫之人。”

    “啧。”别尘也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