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抱拳,对这封信函表示尊重之后,就利索的将之拆开了。

    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寒气,方才因为胜利而出现的笑意,已经尽数消失了。

    整个营帐都笼罩在极其低压的环境之中,众人只谨慎地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并不敢开口,大气也不敢喘。

    江若蘅也感受到了盛淮安的低气压,她主动凑了过去,细细看着信纸上所写的东西,扯出一个笑。

    “公公不会是拿错了吧?”

    盛淮乐如今不过十岁出头,她这些年养在宫中,身体也不大好,又稚嫩年轻,送到南边,岂不是活生生要了她的命?

    明着说是和亲,暗地里,不过是他们用一个可怜的女子,达成了一些可悲的交易罢了。

    那公公听到江若蘅暗含警告的话语,只是扯出了一个局促的笑来:“自然不敢,这上面还有国玺。”

    红色的沾满印泥的印章,看起来格外的丑陋一些,怪不得,盛淮安会露出这样的情绪了。

    “我们分明有能力,以自己的方子拿下敌人攻占的城池,何必选择联姻呢?”江若蘅语气里带着些许紧张,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那公公垂眸不语,天子之心,本就并非凡俗之人可以揣摩。

    或许就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前几日才被打走的败家之军这会儿又在外面聚集着。

    “王爷,他们拿着礼物又吹吹打打的,说是来这里送些诚意,还说咱们两家早晚结秦晋之好,不必这样针锋相对。”

    前来传信的士兵语气里只有浓浓的不满,还有些不懂情况的迷茫,联姻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到现在才渗出口风?

    盛淮安冷笑一声,他正愁自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有人就主动送上了门来。

    “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纵使有火也压抑一些。”江若蘅陪在盛淮安的身边,只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盛淮安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到耳中,那黑沉幽暗的眼眸里,浓郁的杀气肆无忌惮的暴露了出来。

    可在那群人进门时又瞬间消失。

    邻国太子唇角勾勒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脸上全然没有看出丧家之犬的灰败姿态,反而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他也是算计着信封传递而来的时间,才敢这么猖狂的直接上门,尤其在看到盛淮安泛着冷意的脸色时,心情更愉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