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竹指了指中间的主屋:“你睡这里吧,有人定期回来打扰,比较干净,我提前让人拿了衣服放在衣柜里,你明天起来记得换上宫中内官的衣服。”

    江若蘅郑重的点点头,走进房间。

    果然如同柏竹说的那样,屋子里打扫的十分干净,像是从未有人住过的样子,躺在床上,江若蘅久久不能入眠。

    好似从父亲入宫之后她每一次入宫都是和盛淮安一起,这一次好不容易是她自己去了,但好像,心里少了点什么。

    半梦半醒的到了第二天早上,门外柏竹轻轻扣了两下,江若蘅立刻惊醒,按照昨天的安排,从衣柜里拿出内官的衣服换上,拉开房门。

    柏竹一看到她就忍不住轻笑,“你穿这身衣服还挺有模有样的,倒真的像个俊俏的小内官。”

    江若蘅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说起来,这身衣服我穿起来倒是比前两天的裙子要更习惯一些。”

    柏竹笑笑没有接她这句话。

    马车很快过来接上他们,在宫门口的长街把人放下,老方也换上了宫中的衣服,亲自掌着车,身边带着柏竹和江若蘅,往皇宫里面走。

    侍卫果然拦住他们,不是很耐烦的语气:“令牌。”

    毕竟像他们这种在宫中做事的人,出入宫门时还需要他们一一审过,却没有一点油水可捞,比不得那些妃子娘娘的家眷进宫。

    江若蘅听到侍卫的声音,忍不住有些紧张,侍卫的剑鞘就拦在她的面前,从前她不管是跟着父亲还是跟着盛淮安,还从未有过被拦的时候。

    脑子里正纷乱的时候,老方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笑着递给侍卫,“咱们是进宫收夜香的,您……”

    话还没说完,侍卫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进去吧进去吧。”

    令牌再次被老方收了起来,江若蘅刚往里面走没几步,侍卫又叫住他们:

    “等等,怎么前一阵过来收夜香的不是你啊?”

    老方笑了两声:“那是我徒弟,我带进宫的,他今日生病了怕传染给宫里的贵人,便央了我替他再来一趟。”

    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瞧着你这年纪在宫里做工确实老了一些。”

    侍卫的语气带着些随意,“行了,进去吧,可别贵人问起来说是卡在我们宫门拦着不让进。”

    老方点头哈腰的赔笑着:“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