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话,什么叫我也敢,我又没做亏心事,我为什么不敢,更何况彭老板是我的至交好友。这是韩老板的真实想法,关系远近怎么体现,就体现在有事上面,同舟共济,互相帮助,这才是真正的朋友,而不是说一套做一套,更不是暗地里使坏。

    说话的是个老板模样的人,但是那人矮胖矮胖的,远看像个冬瓜。白净的脸上无须,一双小眼睛像是刀割出来的,不笑的时候还好点,一笑起来就看不到了。

    “”李胖子,我看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韩老板冷冷地说道,“什么叫我也敢来,我实话告诉你,韩某人生来坦坦荡荡,志华好兄弟去了,我来送他一程不是应该么,有什么不敢的。”

    小安在一边乜斜着眼看着这个形如冬瓜的矮胖子,只凭一句话他就知道这个家伙跟韩老板不对付,对付的话不这样打招呼,只是不知道韩老板哪里得罪他了,怎么得罪的,按理韩老板的为人不是那样,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个李胖子并非善类。

    “什么场合?彭老板的丧事,怎么了?“被韩老板称作李胖子的矮胖子不屑地说道。

    矮胖子的谱摆得很大,竟然随身带了四个保镖,可是上的礼金却少得出奇,竟然只有二十块钱。二十块钱也不少,搁在寻常百姓手里也是巨款,问题是他是个老板,而且是个大老板,你看这阵仗就能看出,可是就是这么个阵仗的大老板竟然只上了二十块钱的礼金。不过这也没法,人家愿意上几块就几块,那是人家的自由。说不定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够意思了呢,能来就是给死者面子,给丧家面子。

    “我看你不是来送彭老板一程的,你就是来看老彭的笑话来了。“韩老板说道,然后作势欲走,跟不对付的人说话,他一句都不想多说。

    “你韩大老板有钱,我没钱,但是我李家胜对得起朋友,不像你,让朋友替你挡枪。”李家胜洋洋自得的,但又不无奚落地说道。

    韩老板一怔,这是什么话,有钱没钱先不说,让朋友替你挡枪什么意思,这李家胜话里有话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甭管你是谁,你这红口白牙的说出来,你必须给我个解释,我韩某人再不济,也不会让朋友替我挡枪,更何况我都不知道彭志华怎么死的,这锅我不背。

    “你什么意思,别绕来绕去的,是谁让朋友挡枪了。”韩老板说道,若不是碍于好友彭志华丧事这个场合,他早就发飙了,就你,李胖子,我和彭志华怎样,还轮不到你说话。

    “我什么意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不是跟彭老板交好么,他的死跟你没关系?”李胖子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神,似乎他不说出来能憋死。

    “放屁,彭兄弟的死就是个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韩老板忍无可忍,终于动了粗口。

    韩老板的底线就是,你可以说我做生意抠门,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人品,更不能怀疑我对朋友的真情实感,朋友就是朋友,不是可以出卖的对象,否则畜生不如。

    李胖子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有没有自己知道,说有什么用,反正死无对证。”

    这话真气人,连小安都觉得这个死胖子是无礼闹三分,再说了,彭志华的死是日本人捣的鬼,你不去向日本人兴师问罪,在这里对着自己的同胞阴阳怪气,什么意思么,就是以前生意上有磕巴,也不用在这个场合提起,这是什么场合,这是彭志华彭老板的丧事,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既然是彭志华的朋友断没有惹是生非的道理,这个死胖子,简直不可理喻,看来不给他点厉害尝尝,真的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就你这样的,怪不得日本人都看不上,没格局,人品也不行。

    “韩老板,您犯不上跟这人一般见识,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咬狗一口?走吧,那边歇着。”小安说道,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韩老板不好说的话,小安好说,更何况在这些大人眼里自己就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说错了话么,你还能咋说,干生气也没招不是。

    李胖子来气了,这个小赤佬,谁啊,你大爷的,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把你煮了吃,册那,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罢,那我就给你上点眼药膏,于是,李胖子一努嘴。

    李胖子一发威,四个保镖顿时站不住了,老板的脸色都变了,你们再看不出来,那岂不是猪了。于是,为首的保镖伸手一挡,把韩老板阻住了。老板要的就是这个气势,不对付的两个人,见面了总是不忘记给对方挖坑,当保镖的有时候就得察言观色,不然要你作甚。

    小安笑了,这个死胖子的保镖竟然敢阻拦韩老板,这是要动手的前奏么,也罢,动手就动手,反正是你们先找的事,传出去也不能说韩老板的不是,因为这么多人看着呢,孰对孰错大伙心里有杆秤,只怕单凭上账的礼金,大多数人也会向着韩老板说话,人心向背有时候并不是一句空话。

    “李胖子,你什么意思?”韩老板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