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亭顿时呆住了,这个少年是什么变的啊,咋什么都知道,自己来上海这么秘密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孙敬亭想不透,难道南京还有别的部门别的渠道获得了上海警方抓捕共党大官一事?难道特务处有共党的卧底,把自己来上海的任务泄露了?不可能啊,孙敬亭有些糊涂,但是更惊惧,在这少年面前竟然没有任何的秘密。

    “其实上海警方不想让南京知道,嫌南京的手伸得太长,可你们不要脸,不过也不怪你们,毕竟前段时间丢了那么大的丑,怎么着得捞回点脸面吧,这就是上峰派你来上海的用意,你说我说的对不?”小安戏谑地地笑着,这一顿分析加胡蒙,他觉得八九不离十,你看孙敬亭的脸色就知道了。

    孙敬亭的汗出来了,不能不出啊老兄,这少年太妖孽了,怎么什么事都知道,而且说得丝丝入扣,分毫不差,就好像他是如来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就连临来时处长徐丙章的话几乎都不差一个字。

    “这么给你说吧,不光你南京,还有别的组织跟你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至于是谁,我不说,你自己想想就是了。”小安继续说道。

    孙敬亭当然知道,因为除了他们特务处,跟他们做同样事情的还有一家,几乎跟他们水火不容,虽说两边的头头见面嘻嘻哈哈称兄道弟的,但无不都想把对方拿下,以便己方独大。

    “着。”小安一声暴喝,只见他手中的骰子脱手而出,然后当一声,嵌进了墙里。

    孙敬亭吓坏了,就觉得尻尾一紧,腿裆里挤出几滴尿液,若不是控制的紧,估计得尿湿裤腿,这一下要是打在身手,那还有命,可以说打眼眼瞎,打骨头骨头断,这功夫,世所罕见,十个自己标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你要不要听听?”小安说道,一脸戏谑的表情。

    孙敬亭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这个少年手中,单凭那一手把骰子打进墙里的功夫足以要了自己的命,可以这么说,人家要取自己的命易如反掌,自己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实力的差距就摆在那里,大象与蚂蚁的差距。

    “你回南京,就说人伤势严重,短时间肯定没法提审,要提审也得半个月之后。”小安说道。

    “这个不难。”孙敬亭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事实的确如此,那人背部中枪,据说伤了肺叶,躺着都喘,别说长途颠簸了,很有可能没到南京人就半路上挂了,这个事实报告给南京,饶是立功心切的徐丙章也不会不同意,若人交到特务处的手上,并且死了,这事只会令特务处难办,别说立功受奖了,肯定处分不会小,没有人会傻到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徐丙章也不会,他并不傻。

    “这个是不难,理由也正当。”小安说道。

    “那第二条?”孙敬亭忍不住问道。

    “第二条就是你在上海玩几天,放心的玩,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小安说道。

    “就这?”孙敬亭一怔,这也太简单了吧,简单的都不像真的,这简直不是任务,而是福利,本来自己也动过这念头,奈何囊中羞涩,断了念想。

    “就这,但是你手中的公文必须留下。”小安说道:“为了不给你留下麻烦,到时候我会让人告诉你,然后你给南京打电话,就说公文丢了,问你怎么丢的,你就说在旅馆被人家偷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真的偷走,能做到吧?”

    孙敬亭点点头,这个还真不难做到,明明知道装不知道不就完了,至于那个木头一样的下属,根本无需在乎。

    “你也不用苦着脸,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只要装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行。”小安说道,一只手无聊地捏着骰子捻来捻去。

    孙敬亭忌惮地看着小安手中的骰子,此时的他唯恐小安突然发力,把那骰子往自己身上打来。

    “你也可以把公文交到你那个手下手里保管,你就说出去带在身上不安全,你那个手下看着憨大,其实是徐丙章用来监视你的,怕你办事不用心。”小安说道,内心里是往孙敬亭眼里撒沙子,给他添堵,不过利用那个家伙也未尝不可,毕竟保护孙敬亭对未来并没有坏处,孙敬亭在这个位置上,或者更高的位置上,对组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