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逼着司机往东开,一直开到哪里我也不清楚,半路上把我丢下了,然后他们又逼着司机开走了,最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挣脱了绳索,问过一个老头得知这地方不属于无锡地界了,属于苏州,叫望亭,我知道望亭有个火车站,我想到望亭乘车回无锡,结果正吃面呢就被这几个家伙给缠上了,非得说我欠钱不还。”

    “你不是还欠人家面条钱没给么!”王福嘟囔着说道。

    王福一句话又换来孙队长一脚。

    孙队长气得呀,他何时受过如此的羞辱,堂堂特务处的孙队长竟然因为一碗面被人奚落,这不开眼的家伙又当着他的顶头上司说出来了,这他妈的不是揭疮疤么,不揍你揍谁,若不是徐丙章在,孙队长真想把这个对脚板揍个半死,抓自己卵蛋的仇还没报呢,他这又往伤口上撒盐。

    “我说的不是真的么?”王福继续嘟囔道,但是已经留了心,防止再挨一脚。

    “他妈的,你还说。”孙队长作势欲打,这个对脚板实在是憨得可以,挨了揍还不惊心,竟然还喋喋不休。

    “你要是不欠人家面条钱我们就信了,大早上的你欠面条钱不给,一碗面条才多少钱啊,你说是不是,所以我也认为你就是欠债不还的主。”王福继续说道。

    孙队长气得七窍生烟,这个家伙说得还他娘的蛮有道理,你一个外乡人大早上的吃面不给钱,任谁也不会把你当成好人,完全没有想到他遭了劫,身上的东西被搜了个精光。

    “你见过那两个人么?”徐丙章问。

    “哪两个?”王福故意问,其实他明白这个当官的人问的是谁,不就是他们磕头要拜的师父么。

    “一个大人,一个少年。”徐丙章说,狐疑地看着王福,他弄不清这个看似憨憨的家伙是真憨还是假憨。

    “赌场上见过,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两个。”王福说道。

    “赌场上?”徐丙章和孙队长几乎同时问道,在他们的心中,急于逃跑的那俩人怎么会气定神闲的再去赌场快活,这似乎说不过去,既然劫持了汽车,还不是能跑多远跑多远,断没有停下来玩的道理,除非,除非他们的家就在这里。

    警察押着王福去了镇公所,徐丙章证件一亮,镇公所的人都傻眼了,首都来的人,而且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于是都点头哈腰,极尽谄媚之态,那架势就像来了钦差大臣一般。

    徐丙章让镇里派人把剩下的四个人都给抓来,罪名是通匪。镇公所的人不敢怠慢,立马挨家去抓人,可是去了半天竟然一个都没抓到,回说都吓跑了,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得了消息的徐丙章暗打自己耳光,他娘的怎么就疏忽了呢,镇上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谁也不想待罪人,就是能抓住也不愿意抓住,那几个小混混是轻易不好得罪的人,知道是你带人抓的,等他出来还不报复,点你的柴火垛就够你受的,至于毁坏你的庄稼,往你大门上泼粪,他们不是干不出来,所以,让他们去抓住人纯粹是失策。

    看到徐丙章阴沉着脸,带队邢队长干搓着手道:“徐长官,您看这事整得,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们刚才开着车带着枪,咋不把他们都给抓了,逮这个呆瓜有啥用处。”

    徐丙章想骂人,他妈的五个人分五个方向跑,怎么抓,跑的都比兔子还快,难不成开枪都给打死,问题都带的短枪,够不到啊。

    徐丙章只好说道:“跑了?跑和尚还能跑了庙?”

    “那我们晚上再去,说不定晚上回来睡觉呢。”邢队长说道,那话虽然听着很谦恭,但是明白人都知道是糊弄人的,白天抓不到,晚上更抓不到,借口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