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娣一路都没洗手,总感觉手上都是细菌,但自打她上车后就没吃东西,这会儿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

    陈建国知道她纠结什么,打开油纸包时,扯了一块油纸包住包子。

    “吃吧。”

    许招娣盈盈笑意在唇角若隐若现,好像春日的迎春花,带着淡淡明媚,如春风一般温暖。

    她接过包子,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一个包子还没吃完,不远处一个女人哎呀叫了一声,便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我的钱,谁把我的钱偷走了,这可是我男人拿命换的,我求求你们了,你们谁拿走了还给我吧。”

    女人哭声凄惨,车上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大伙儿都朝着女人那边看过去。

    有人小声议论:“这咋回事儿啊?”

    “好像是钱被人偷了。”

    许招娣吃包子的动作慢下来,这女人当场就跪在狭窄的过道里。

    “求求你们了,还给我好不好?

    我男人几年前拿着介绍信去边疆矿山,几个月前人被埋在里头了,最后连尸体都没找见。

    没找见尸体,就不能断定为死亡,矿山给我们孤儿寡母补助了几百块钱。

    我上有两个老的,下还有三个小的,这钱是我们一家六口的救命钱啊。

    你把钱偷走了,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女人说着,从地上起身就往车厢上撞,还好被一旁两个男人抓住。

    “他婶子,你先别激动,车上人太多,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装哪儿了一时没找到。”

    女人脸颊消瘦,泪流满面,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脚上的鞋子脚指头都在外面,整个人看着很沧桑。

    她哽咽道:“不可能,就刚才钱还在我包里,我一直紧紧抱着我的包袱,一眨眼钱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