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没去过印度,走进了昆明战俘营的数秒后,吴佩孚少将不自觉的左右看了看。就见围墙高耸,上面拉着铁丝网。哨塔上的士兵都是中国人,身边的军人不仅是中国人,还是他熟悉的直系军官。这些直系军官脸上同样是愕然的神色,吴佩孚觉得大家的心情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走,到高处看看。”于岑大校说道。吴佩孚等人跟在于岑身后,经过主干道,向着战俘营内的高地而去。

      吴佩孚在英国租界中见过给英国人当狗腿子的印度人,那时候的印度狗腿子看着都挺凶恶。此时众人从战俘营中间的道路经过,英印军战俘们正在打饭。战俘穿着与租界中的印度狗腿子基本相同,却神色前辈,举止顺从。以十分乖巧的举止面对中国军人。

      与战俘相比,战俘营内的中国军人数量比较少。吴佩孚走在战俘营中,心中虽然警惕,却感受不到威胁。走过通道,上了高处。吴佩孚俯视着下方,依照地势修建的全新大型建筑群尽收眼底。

      最高位置布置着武装力量的营地,易守难攻。下方的战俘营营房层次分明。整个营地被地形很好的包围,通往外面的入口设有森严的守卫据点。其他地方本就难以通行,十分危险。又加装了铁丝网等设施,想逃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接近傍晚,太阳西斜,居高临下看去,昆明山区的风景令吴佩孚感觉心情大好。而战俘营中秩序井然,那些战俘看着得有近万人之多。虽然这里是荒山,但是来来往往的人们又让吴佩孚无论如何都生不出荒山野岭的感觉。

      就在此时,战俘营中的路灯竟然依次亮了起来,让吴佩孚有些吃惊。吴佩孚身边的那些直系军官们中更有人惊叹起来。在围墙处的一座座警戒塔上,探照灯也依次亮起。围墙分两层,结实的粗大方形木桩树立在地上,木桩上每隔20厘米就缠绕了一条带刺铁丝,组成了严密的铁丝网。想爬过去,得做好皮开肉绽的准备。内墙与外墙修了道路,已经有牵着猛犬的巡逻队在其间巡逻。

      然而青山间,错落有致的整齐建筑,整齐的道路,井然有序的组织。大大冲淡了肃杀凶恶之气,让巡逻队看起来倒像是保护这和平之地的忠诚卫队。

      “于政委,京城还没全面通电,为何战俘营就有电了?”一位直系军官问道,语气里面有些酸溜溜的。

      于岑听到这么一个问题,转向了战俘营之前的管理人。这位马中校不快的看了看直系军官,“我们在这里修了个水电站,电力都是水电站提供。并没有特别为这里建设发电站。”

      吴佩孚也不喜欢这位直系军官的态度,便用温和的声音说道:“马中校,这战俘营修的真不错,马中校的土木工程真是厉害。”

      和于岑一样,马中校同样不喜欢在战俘营工作,只想赶紧交接了差事后上前线打战。便也不隐瞒,把建设战俘营的方式讲了出来,“这里是铁道兵团提供的图纸,运来了建设用的材料。战俘营都是这些英印军的俘虏们干力气活,由铁道兵团的工程师与技术工人负责技术工作。以后若是要继续扩大战俘营规模,或者是修建新的战俘营,也可以这么做。”

      吴佩孚愣了愣,“那些英印军最初竟然没有造反?”

      “吴少将是想问,那些被俘的英印军有没有闹事吧?”马中校很巧妙的纠正道。

      吴佩孚从来没有管理过战俘营,听马中校这么讲,才发现自己对战俘营里面‘名词’都不知道。便跟着马中校的话顺下去,“俘虏就这么老实么?”

      “这里面得有个技巧。英国人殖民印度一百多年,数代人下来,早就觉得英国人是人上人。得让被俘的印度俘虏亲眼看到英国俘虏在我们面前恭恭敬敬,让英国战俘干活,英国战俘就老老实实的干活。亲眼见到之后,印度战俘就会非常的老实。”

      吴佩孚等直系军官听到这话,稍一愕然,随即都苦笑起来。对于直系军官来说,这是完全能理解的事情。直系士兵们看到直系军官被俘后一个个乖巧无比,哪里还有反抗东北军的心思。

      此时一阵山风吹来,众人都觉得有些凉。马中校对此早就习惯,笑道:“诸位,咱们去指挥部说话。”

      进了指挥部,有直系军官问道:“不知国防军打败了多少英印军,才抓到这么多俘虏。”

      “歼灭了英印军9个团,抓了一万多俘虏。”说起这些,马中校心中更是忍不住焦急。战争进行的太过于顺利,英国从战争爆发后,竟然十分托大的搞出了添油战术。靠海运分两批运来了6个团,加上原本驻扎在缅甸的英印军,一共9个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