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张口就是亡国亡种。

    范景文顿时瞠目结舌。

    这位纯阳真人,可什么话都敢说啊!

    难道就不怕进东厂的厂狱?

    王承恩为什么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你即使不厉声呵斥,也要反驳上几句才对吧?

    王承恩瞥了范景文一眼,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云真人能当着万岁爷的面说大明吃枣药丸。

    刚才说的那些,也交个事?

    “你们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

    云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漕运,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加重百姓负担。”

    “单是漕运每年消耗的钱粮,就高达三百万两银子,还不算维护运河的开销。”

    “漕运,早就成了大明尾大不掉的财政负担,这,还只是其一。”

    云逍拍击船舷,冷声说道。

    “其二,漕运官员从上至下贪污腐败,搜刮百姓,中饱私囊。”

    范景文不语。

    沿途所见,就是明证。

    这还只是浮在表面上的。

    隐藏在暗处的,比下水道还要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