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整个府邸被兵马围得水泄不通。

    未经准许,连一只野狗夜猫都难进出。

    不仅是谢家大房居住的老宅,其他各房的住宅以及一应产业,也全部被封禁。

    昔日在济宁城中地位胜过知州衙署的谢府,此时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从内到外都透着死气。

    午夜。

    一队巡逻的兵丁自谢府大门前经过。

    走在最后面的一名兵丁忽然离开队伍,快速来到谢府侧门。

    门立即打开一道缝隙,这兵丁闪身而入,门迅速关闭。

    巡逻的队伍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然继续往前方巡逻而去。

    那进入谢府的兵丁,被带入前院的一间厢房。

    早就在这里等候的谢翰采,颔首向来人说道:“诚之来啦!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那兵丁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年轻而又精明的脸,答道:“看守老宅徐州卫的一名游击,已经被我买通,不会有事的。”

    这年轻人名为温守正,字诚之。

    此人是济宁城中的一名举人,文采出众,颇有名望。

    此人另外一个身份,是谢家七房当家人的女婿。

    那篇《济宁三十万小民乞活书》,也正是出自温守正的手笔。

    “岳祖,谢家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温守正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谢翰采。

    谢翰采闻言如丧考妣,整个人都在瞬间苍老了几分,发出一声透着绝望的长叹:“云逍子这是把谢家,逼到了死路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