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蓝敏仪远远地就见到了哥哥,从前温润甚至有些书生气的单薄少年,如今已经有了能扛起一切的厚实肩膀,脸也被西边的风沙吹的粗糙。

    “给宁母妃请安。”蓝敏行先给宁如愿行了礼,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向来很好。

    宁如愿和蔼地点点头,“行了,你们兄妹俩个慢慢聊,我先去和军需官交接了。”

    “敏仪,来让哥哥看看,不错,长高不少了,只是这脸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肥肥的呢?”蓝敏行促狭地捏了捏她两颊的婴儿肥。

    “讨厌,我找父王告状了啊。”蓝敏仪拍掉了他作怪的手。

    “动不动就告状,还是个小孩子。”蓝敏行调笑道,视线扫到她额头上的伤疤,脸上的笑僵了一瞬,用相对细软些的手背碰了碰,“疼吗?”

    “这算什么疼啊!”蓝敏仪满不在意地说道,“大哥呢,他怎么不来接我?”

    对于蓝敏仪来讲,身上的这点儿伤确实不疼,因为每次噩梦中所经历的亲人离世带来的心痛,比这疼千倍万倍。

    蓝敏行脸上的笑彻底没了,“大哥还在养伤,晢时没法来接你,走吧,我们回城。”

    “不是说还没有大规模交战吗,怎么就受伤了?重不重?”蓝敏仪着急地拉着他上马,“你怎么不早说,快回去。”

    “不是战场上受的伤,是被罚了二十军棍。”蓝敏行脸色更差了,顺着妹妹的拉扯走向战马。

    “为什么?大哥犯什么错了?”听说不是战场上受的伤,蓝敏仪反倒不那么急了,打军棍吗,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算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回城再说。”蓝敏行将妹妹扶上马,自己才翻身上马,一行六人向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