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裴临川见陆神只醒来,很是开心的蹲下身子,对着他打招呼。

    他本想起身夺回面具,也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何原因,一时觉得双腿似被灌了铅一样,沉到根本抬不起腿。

    艰难的爬行几步后,又虚弱的跪坐在原地,只能以不甘的眼神看向裴临川。

    裴临川则继续玩着手里的面具,甚至还戴在了脸上,开始模仿起陆神只的一言一行。

    “你们,离春眠远点!那是我的春眠!谁都不许碰!”模仿完,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想这么干很久了哈哈哈!”

    陆神只倍感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说出去谁敢信,这位竟然还是翼族长老,跟八岁小孩一样的不成熟,顽劣。

    最后还是趁裴临川不注意,一把将面具抢回,并戴在了脸上。

    “这么怕被别人看见你的脸吗?哎呀,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扔进狐族里去,估计跟那群男狐狸们的颜值不相上下吧~”

    陆神只实在累的紧,不愿理会男人的胡言乱语,再度站起了身,可不知为何,腿一直没有力气,手也沉到拎不动巨镰。

    “第一次经历这么漫长的战斗吗?”身后传来裴临川的声音,陆神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最终点头。

    虽然在充满战乱的边境长大,但从未参与过战争。

    学武,学巫术,也只是为了抢食吃。

    抢到了就跑,跑不过就只能被几个成年人抓住,并拽起来殴打一顿……直至到了濒死的地步,这才使用巫术,让他们放自己离开。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漫长的战争……难道,当真是累到了吗?

    “我很喜欢那位军师的一句话。善心,往往是死亡的标志。你都有意让世界毁灭了,又何必如此心善呢?学学另一位,他可从来没有过手下留情啊。”

    裴临川劝着,再抬头看向那虚弱的背影,疑惑的眨眨眼睛,换了个坐姿,接着问:“反正这夜还长,你坐下陪我好好聊聊嘛~聊一聊,你是如何喜欢上春眠的?”

    “唔!”

    陆神只自是知道他在说什么,可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将心意掩藏的足够好,没人能看得出这秘密。

    可事实却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