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两口大铁锅、五个行军的毡帐、磨刀的砺石、保养器物的油膏几十斤,携带的物资虽然也不少,但也还没有达到影响机动力的地步。

      做出决定后,李泰也向部曲们下达了这一命令,着令他们好好休息,保养体力,并且将部伍组织和械物配给稍作调整。

      李雁头、朱猛和李到各领百人一队,为左右翼与前驱,李泰则自率余众为中军后阵,统一运输甲槊、军粮等重要物资。前方三支队伍负责查探地形、寻找目标,中军队伍负责攻坚拔防。

      做完了这一安排,并将部伍、物资调配完毕后,此夜众人便在这临时营地中早早休息,只留下十几名斥候岗哨于左近分守值夜。

      李泰入睡未久,忽然又听到帐外传来示警声,连忙抓刀披衣行出毡帐,望向入前奏告的兵卒问道:“什么事?”

      “东岸偏北突然有火光冒出……”

      李泰循着兵卒的指引方向望去,果然见到河对岸夜幕中有一片火光闪耀,但却见不到清晰的火源,想来距离应该不近。

      “左近有没有异样声响?”

      他在观察片刻后又询问道,自己这里刚刚算计完要搞稽胡,可如果此夜被稽胡掏了营那就有点尴尬。

      兵卒闻言后便摇摇头,只说道:“李参军已经率员向北潜行查探,请郎主在营等候。”

      听到近处并无异相,李泰暗送一口气,没有惊扰已经入睡休息的部曲们,只自己握刀共几名亲信在营地中等候。

      时间又过去大半个时辰,对岸火光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也黯淡了不少。

      李到匆匆返回,眉头暗皱、神情略显严肃:“郎主,北行数里外有一苇荡浅滩,可见人马留顿痕迹,估其遗灶应是两百余众,河滩上还有人马泅渡遗留的痕迹,痕迹残留不像官军,应是贼胡人马留下,时间最多前日。”

      李泰听到这话便也皱起眉头,指了指对岸更见微弱的火光说道:“若贼胡士伍刚刚过境,那彼处火光应是攻杀乡境坞壁民户。”

      “应该是了,贼胡凡有出没,就乡掳食已是常态。只是所见仍少,分辨不出是哪处贼胡。”

      李到闻言后便点点头,他见天色更晚,便又说道:“郎主请先休息,今晚已经不便渡河,等到明日,卑职先探,后部再过河。左近防戍不多,没有强兵在境,这些贼胡应该还会继续于境徘徊。”

      李泰闻言后便点点头,又恨恨看了一眼那已经被夜幕黑暗淹没的方位,这才归帐入眠。

      第二天上午时分,队伍一行便在之前稽胡部伍渡河的浅滩用浮桥、泅渡涉过洛水,自雕阴进入了石城县范围。

      此境所谓的郡县,也只是徒具名目而已。最近的一个军事防区还是位于几十里外的肤施城,隶属上郡管辖。

      此境的石城县城,则在大统七年便毁于稽胡叛乱中,如今县衙侨置于敷城郡内,除了征调民力物资参与黄河河防之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对其境治的行政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