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总共就是一千六百文,那种质地好的细布则是三千四百文总价就是五千文。

    这些都是布店给的公道价,每笔都明明白白写在纸上。

    可是,等看到裴生手里的账本,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管是布料还是肉,他都死命地从每个单位里抠出五文钱的利润。

    这个固定的“抽成”,就像吸血鬼,悄无声息地把我们府的财产一点点吸走。

    相府每年按时节给上下人等做新衣裳,府里的男仆女佣一大堆,光常住的就有百来号人,要是加上庄子里的家丁,总数能到二百多人。他在布料这一项上就能昧下两万多文。

    面对这些账目证据,裴煜气得把账本狠狠摔在裴生脸上,脸色铁青,大声骂道:“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狗奴才!我们府对你多好,虽然是家生子,但每月月钱比很多小户人家的主人拿得还多。你居然这么贪心,敢偷我们府的东西!”

    盛珺薇见状,淡定地说:“公子别急,等我们找到他藏的东西再说。”

    话音刚落,去搜查裴生住处的下人一个个回来了,他们脸上的表情,让裴煜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名家丁捧着一叠画卷走来,裴煜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打开画卷。

    下一瞬,眼前一黑。画卷上的人物,清一色全是韩悦儿!

    画面记录了她刚进相府时的模样,穿着一身浅灰窄袖裙,裙摆的细微破损清晰可辨,那是裙子不小心被刮坏,早就被韩悦儿丢在一旁。

    这套旧衣,盛珺薇压根没见过,怎么可能拿它来诬陷裴生和韩悦儿呢?

    真相瞬间大白,裴生这个低贱的家丁,除了贪财捞油水,还对主子的女人起了歪心思。

    裴煜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来人,把这个品行败坏的狗奴才扔进地牢!”

    地牢,是裴家专门用来惩罚犯错家奴的地方,也叫水牢。

    那里常年阴暗潮湿,地上积水深得能没过脚踝,待在里面,寒气直逼人心,让人难以忍受。

    就算不施以酷刑,把人关在那里两天,也会浑身起红疹,疼得死去活来。

    进了那个惩罚的地方,就等于跌入无底深渊,很少有人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此刻,裴生面临即将来临的惩罚,脸色白得像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