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民:“我想起一事,昨天我们单位的领导说,他有个亲戚是开工厂的,有钱人,几千万的资产。不过他家的儿子是脑瘫,生活需要人侍候,人家现在想给儿子娶一房媳妇,传宗接代。”

    姑姑很吃惊,说:“你想把若雪介绍过去?”

    冯建民:“对啊。你想想,他家趁几千万,这彩礼怎么也不能少于一百万吧?咱儿子已经在谈恋爱了,那不得给他准备套房子?有了这一百万,房子就不用愁了。”

    冯璋怒道:“我不同意!爸,你要敢这样,我……我就离家出走!”

    顿时,父子两个又吵了起来。

    房外,周若雪默默流泪,心里伤心到了极点。她不傻,姑姑为什么收养自己,妈妈又为什么走,她都清楚。可当她听到这些自私的内心想法,依然无法接受。

    她轻轻退开几步,转身又下了楼。已经是十月份了,夜风很凉,又下着细雨,这冷风凄雨中,她更加自伤自怜,走着走着,人便嘤嘤地哭起来。

    世界之大,她居然找不到可以一诉衷肠的人,后来,她就蹲在小区的凉亭里,独自抹泪。

    哭了一会,她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是吴北发来的:“若雪,你帽子落我家了。”

    看到这条信息,周若雪回了一句:我就这一顶帽子,领导你给我送来吧。

    哪知道,吴北随后就问她要位置。

    周若雪吓了一跳,连忙说:领导,我开玩笑呢,我这就开车去拿。

    她这才回来,又开车去了东湖三号,到门口,就发现吴北正站在那儿等她。冷风凄雨中,他的笑容格外温暖。

    “丢三落四的。”吴北说着,把帽子戴在她头上。

    周若雪突然低下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又要上车。

    吴北眼力好,瞧出她在哭,连忙问:“等一下。周若雪,你怎么哭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周若雪再也抑制不住,掩面痛哭。

    吴北吓了一跳:“被人欺负了?”

    周若雪摇头。

    吴北奇道:“那怎么了?是没吃饱,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