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愧树探出的藤条触手在空气中轮番挥舞,似乎是在紧盯着自己和身旁的吴老狗。

    我每动一下,眼前的诡异藤条触手就跟着晃动一下,仿佛随时都会如同弓身的毒蛇般迅速发起攻击。

    “t的,这树…成精了。”

    我忍不住惊叹了一声,耳边却响起了吴老狗沙哑的声音。

    “后生,千万要心无杂念,妖愧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它的触手,而是来自于你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

    “稍不留神,就会着了他的道,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咱俩的性命。”

    我听他越说越唬人,心中不由得有一阵胆颤。

    随即应了一声,将腰间的皮带抽了出来。

    除了那把锋利的匕首,现如今这一副皮带已经是我唯一能够当做武器的物品了。

    皮带的两头各带有锋利的榔头,若是轮圆了照着要害砸下去,也足矣瞬间致命。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这棵巨大愧树,眼睛里的余光,则望向黑暗中握紧火把的吴老狗。

    只见他佝偻的背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拿着盒子炮的右手也在不停的颤抖,就连脸上和额头上都沁满了汗水,仿佛在承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

    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复强调让我千万不要去思考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这和眼前的诡异树妖扯不到一丝一毫的关系。

    只是看他表情严肃甚至带着些许狰狞,我也不敢轻易去违背他的话。

    “我…,害怕什么?”

    “说起来,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什么能让我感觉到恐惧,怕鬼是人之常情。”

    “怕父亲的责备?可是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一直在深院里长大,尽管之后也曾想方设法寻觅双亲的消息,但始终了无音讯,最后也逐渐放弃。”

    “所以…我究竟害怕什么。”